“不……不!”林希頓察覺自己講錯話,兩耳嗖的透紅起來,急忙擺手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是......”
蘇青兩眸仍舊緊凝著他。
他不禁滲出兩滴冷汗,幹道:“我是想看你後首上的那刺青!”
二人都不禁大喘口氣,尤其蘇青兩麵緋紅宛如熟透了的紅蘋果,但聽他隻是想看後首上的刺青,心中不免又暗沉了下來,道:“刺青?你看它做甚?”兩眸不離林希,緩緩垂下手,又問:“你怎知我後首有一刺青?”
林希不禁額頭又冒兩滴水珠,埋頭小心道:“之前你我掉下這崖時,不小心看到的……”
蘇青往萬丈深崖凝了一眼,林希像極了犯錯的小孩緊埋頭,可自己並未犯甚錯啊,頓,一橫心抬頭續道:“那日在同知大人四姨太屋子找到一封書信,上麵沒有落款人姓名,隻有一青龍圖騰。”
“青龍圖騰?”蘇青忽麵色驟暗下垂凝著萬丈深崖,她怎不知青龍圖騰,那是她這一世無法忘記的一塊烙印。
半晌,都不作聲。
林希明眼覺察到蘇青異樣,他不知道她記起了甚,經曆了甚,她那倆淺眸仿如失了光暗啞,滯在一側,輕輕戳她,道:“你還好吧?”
“你不用看了!”蘇青恍然初醒,那倆眸大珠子回眸黯然無色凝著他,淡道:“這青龍刺青是白祭司刺的,朱大人親賜,隻有心腹之人才有此刺青!”
簡短一句話,林希似乎讀懂她心中掩藏不願提及之事,他並不打算就此拆穿,他也不願在她傷口上撒鹽,問道:“這朱大人是何人?”
蘇青稍沉片刻,道:“不清楚,隻知道他是建文陛下身邊的得力功臣!”她又想到了甚,續道:“對了,這朱大人並非姓朱!”
“不姓朱?”林希驚道:“我與錦衣衛一直在黎城裏巡查這朱大人,卻無半點蹤跡,搞半天他並非姓朱……”那夜從黑衣人口中得知那朱大人要攻打黎城,他一直認為那朱大人與建文老兒有著某種關係,今日才得知那朱大人並未姓朱,難怪在黎城竟無他半點音訊,續道:“那夜潛入清風教時的黑衣人是那朱大人身邊的親信?”
蘇青點頭應道。
林希道:“那黑衣人叫甚名?你可記得那黑衣人的樣貌?”
蘇青神色漸緩,深眸宛如霜菏化成一滴滴細水,道:“他是朱大人貼身護衛,也是清風教的護法,我們都尊稱他莊護衛”,又一陣清風拂過,吹動她倆深眸溜轉,閃了閃眸,續道:“身子七尺,不胖也不瘦,年紀不過二十五,長著一張清俊的臉但兩眸如野狼般淩厲,沉默少言,常年持著一把長月刀,身上一股多年殺戮的暗黑之氣。”
那黑衣人年紀倒不不是很大,但那把長月刀沾滿了弑殺之血,想來他必定早年前受到某種特訓罷。
二人坐在懸崖邊接著閑談幾句,問及她可識得艾氏時,她卻並不曉得此人,但林希並不失望,今日一見蘇青,看她並無安危,已然心定。
天色已至晌午,蘇青若在不回去恐引猜忌,離別時她深深兩眸似水珠打轉,心中不舍,回身將頭戴那根金釵奉於林希。
林希心頭一怔,心知那是她的一番心意,他知道蘇青在借釵抒情,知道此時若收下,她必定誤以為自己接受了她,但若不收下,她又必定會心傷,自己又怎忍心呢,半晌,都不敢看她的深深眼眸,那隻顫顫的手咫在麵側,卻遲遲不敢收下。
忽一陣清風拂來宛如後麵有一個人推著他,林希身子不受控製往前邁了一步,那隻顫顫的手與蘇青交彙在一起,她順勢將那金釵攤放於掌心。
林希兩耳紅垂,麵色亦如蘋果熟透,雖想掙開但她那纖柔玉手的溫度使他不禁一下念頭一轉的收下。
蘇青麵上終於淡婉如玉拂出了笑意,心中更是如願以償,心安的緩緩鬆開手轉身靜靜離去。
半晌,林希還滯在原地手握著那根金釵,眼見蘇青隨那抹嬌陽消失在那片叢林,他這才回過神,凝著手中那根金釵,不禁搖了搖頭。
遂,將那根金釵收好,也轉身至那黑馬跟前,那馬兒栓在一顆樹下乘涼極其聽話,跟前一片荒蕪,林希見狀,摸了摸馬背,道:“吃飽了吧!”
這地兒是林希專門為那它挑選的,原本這是一片雜草,將它栓在這兒就是為了方便它不餓肚子。
那黑馬朝他‘蕭蕭’兩聲以示隨時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