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林希點了點頭應道:“昨夜我們離開後,府裏有何異常之處?您又在做甚?”
艾氏一邊埋頭捋了捋她那發鬢,一邊想了想,道:“昨夜你們離開後,我便回房洗漱就寢了,並未聽到有何異常。”
“洗漱?”林希眉頭一皺,問道:“可曾去過灶房?”
艾氏側了下頭,凝了一眼她身邊丫鬟,道:“去過,我讓琴兒去灶房打的熱水。”
林希抬眼凝注著她身側的琴兒。
那琴兒垂首而立,並未發覺林希正凝注著她,問道:“可有人作證?”
琴兒垂首,低鳴道:“回師爺,錢管家、還有那被打的丫鬟可為奴婢作證。”
“錢管家也在灶房?他在灶房做甚?”
“奴婢去給夫人打熱水時,錢管家正在給被打的那丫鬟安排差事……!”林希步步緊逼,琴兒哪經曆過這等場麵,麵色頓蒼白了許多,軀身道。
林希不在應話,側身對襄萍點了點頭,襄萍自然知曉審訊結束,與艾氏閑聊半晌,也就放二人離開。
遂又轉頭凝向窗外,天色已暗,外麵燈火通明,卻鴉雀無聲,想來今夜同知府注定無人入眠,問訊兩個多時辰,在艾氏出書房後,林希起身抻了抻懶腰,又問身側的襄萍,道:“你覺得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她們三人之中誰更像凶手?”
襄萍持著碧泉劍,邊走邊道:“我覺得她們都不是!”
“為何?”
“二姨太雖性子強硬,與蔡氏也有結怨,可這樣的一個人有甚心事是藏不住的,換句話來說她就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說話不會轉彎,這倒與她那性子一樣。”
林希滿不可思議的抬眸凝著襄萍,沒想到這小妮子分析的還真那麼回事,不禁點了點頭,道:“那三姨太與四姨太呢?”
襄萍越說越來勁兒,抬手笑道:“至於三姨太,她身世出自風塵,嫁入府中後得不到他人愛戴,反倒成為府中之辱,個個不願與她有所瓜葛,像她這樣出身的人,當然可以忍辱負重,臥薪嚐膽,最後將他們殺害,可哥你別忘了,在這府中她就像被囚禁的鳥兒,處處受到監視,她的一言一動,全都暴露在這府中。”
“最後四姨太那就更不可能了,她秉性溫和純潔,年齡也不過二十,不可能有何壞心思,還有就是她在府中與宋氏待遇逕不相同,姨太們都尊她一聲妹妹,而且都是真心實意的。”
聽完襄萍這些分析,林希不禁稱歎道:“喲,你這小妮子分析得還挺頭頭是道的嘛,真是小瞧你了。”
就知道林希會這樣說,不過襄萍心底卻是喜滋滋,翹起小嘴嘟道:“哼,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說時不禁麵色紅潤,頓了頓又問道:“那哥,你又如何分析她三人?”
說實在的,林希也瞧不出三人當中有何問題,又或者三人都沒有問題,就像襄萍所道,這三人無論從性格秉性而言,就不是一路人,因同知大人而有所關聯,卻又看似互不侵犯,實則暗地裏不知道又有多少波瀾。
凝著窗外一片寂靜,樹影成雙,昏黃的燈籠照應在整個同知府,林希就像樹影上的霧水毫無頭緒;陸知縣等人追查王富貴,至現在未歸,不知他們追查進展如何?那王富貴究竟是何人?與蔡氏到底又有何牽連?
最讓他不解的是為何清風教為何會救治好蔡氏,難道僅僅是因為銀兩嗎?又或是同知夫人這一身份?
說不通,實在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