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兩眸深凝著小丫鬟,這麼說來她跟蔡氏生活了起碼有十幾餘年了,關係自然也是極好,道:“夫人與幾位姨太關係如何?”
忽,小丫鬟像是受了驚,直搖頭,道:“奴婢甚也不知……”
林希續問了一遍,小丫鬟依舊搖頭不知。
她並非不知,而是不敢,林希知道越是大戶人家家教、管教甚嚴,下人們更是謹言慎行,道:“莫怕,這屋裏就我們兩個人,你就如實的說,我定保你平安!”
小丫鬟雖還是有些怯膽,或許是林希方才之言給她帶來了莫名的安全感,又或是林希本人對她似有一種親近,道:“夫人與三位姨太一直不睦……”
“怎講?”
小丫鬟不敢在續說下去了,她雖有心相信林希有能力保住她,但還是不禁後怕起來,總感覺背後有雙眼睛凝著她,本來在府中就謹言慎行,如今還在背後議論幾位夫人,是閑命活的太長了?
林希倒也體諒小丫鬟,遂與她在閑聊幾句,擺手以示她離去,小丫鬟頓劫後餘生軀身一禮後,篤篤離開屋子。
同知大人離開屋子後便喚錢管家將府邸所有廂房、偏房仔細搜查搜查,又將府邸內外院翻了個底朝天都未查出甚線索來。
這時,府門處進來一行人,眾人回頭側凝,原來是陸知縣帶著數名捕快等人,襄萍也一道跟在身後,瞧見林希,像隻兔子蹦噠蹦噠迎來上下橫凝,道:“哥,你沒事罷?”
“何事?”林希二丈摸不著頭腦,皺起兩道眉問道:“出甚事了,襄萍?”
襄萍依舊左右橫凝著林希,還上手左摸摸右拍拍,幹笑道:“沒事,沒事,嘿嘿……”
陸知縣一見同知大人便以施禮,麵容卻也凝了一眼林希,仿如大石沉落般,道:“同知大人,下官聽聞您府內出事,不知出了何事?”
同知大人半晌未應話,兩道深眸鬱鬱不樂,悲憫心中,哪還有心思理外來聲。
轉身問林希才得知蔡氏故去的消息,二人不愧是父女倆,同時驚出‘啊’的一聲,兩眸瞪得比魚還大。
好在同知大人並非是問林希算賬,今兒一早他被請入同知府不知緣由,許久未歸衙,還以為之前橫撞之事並未結束,今日勢要秋後問罪的。
陸知縣於心不安,當即喚數名手下隨他不請至同知府,襄萍得知也一道跟來相助。
小丫鬟、灶房守夜之人與那下人可以基本排除不是凶手,那凶手又是何人呢?
蔡氏乃同知府正堂夫人,常年幽居府內,在外肯定與人無甚結怨,隻是在府中與三位姨太不知有甚大仇怨,那就不得而知了。
其又是清風教教徒,清風教自然親賜‘神藥’,難道府裏還真留有清風教之人,若真有內賊,清風教已不複存在,不知逃到何處,他還留在同知府內是何用意?
然那‘神藥’……
“等等……”林希忽想到了甚,指道:“如果我沒猜錯,夫人所中的阿芙蓉並非出自清風教。”
眾人不解怔住。
“昨日,我師傅給夫人脈診時道夫人不過半月即可痊愈,然清風教數日前已名存實亡,逃離黎城,阿芙蓉也已被縣衙帶回盡數銷毀,當然也不排除清風教還有其他餘孽、據地之所。”
陸知縣接道:“依你之見,接下如何?”
林希緩緩放下青花杯,道:“伯父,我有一事相問。”
陸知縣抬手示意林希盡管開口,續道:“阿芙蓉在咱們大明朝貌似並不受管製罷?”
“阿芙蓉雖不受朝廷管製,且隻有大藥鋪才會收購阿芙蓉並販賣,若平民百姓想要購買這從海外運輸至大明朝的阿芙蓉,卻是天價,僅僅一兩足可抵三五年收成。”陸知縣微微點頭,淡道。
林希點了點頭,拱手又道:“煩請伯父派人去黎城大藥鋪內查看近兩年前可有誰購買過阿芙蓉?”
陸知縣點了點頭,拂起長袖轉身吩咐捕快隨他一道速速查辦,一側的同知大人呆坐在廂房,眸裏不見一絲光芒,想是現在林希等人說甚,他也全然不知,陸知縣一行人剛離府,諸葛文斌起身問道:“不知林兄為何是從兩年前查看,而不是數月之前?”
林希笑道:“昨夜我師傅問診時道夫人半月即可痊愈,當時我就並未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