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驚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有沒有搞錯?再不喘氣她就憋死了!
下一瞬,她就看見穆風的臉慢慢放大,他覆上她的唇,渡了一口氣給她,然後又放開她。
胸中憋悶的感覺沒有了,雙臂也恢複了自由。
雲舒惡狠狠地拔出吹管,示威地向穆風晃了晃。
穆風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示意她趕緊含上。
雲舒把吹管一頭含在嘴裏,一頭露出水麵,又跟著穆風遊了一會兒。
然後她深吸一口氣,把吹管塞到了他嘴裏。
他的氣息就算比她長些,到現在也夠久了。
穆風乖乖地含著吹管,雙眼凝視著她。
水波搖曳,他眼中星光點點。
就這樣輪換著使用吹管、輪換著憋氣,兩個人一直遊到了對岸。
兩人渾身濕淋淋地爬上岸。說是岸,不如說山腳更合適。
雲舒警惕地四下張望,穆風卻很放鬆,抓起她的裙擺幫她擰著。
“你不先看看,這裏有沒有埋伏?他們有沒有追來?”
穆風安撫地笑笑:
“在他們的計劃裏,根本就沒打算讓咱們遊到這裏,所以這裏沒有埋伏。
“而且,他們也沒那麼多人手!”
雲舒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沒那麼多人手?”
穆風反問:“你覺得,是誰派人來刺殺你的?”
雲舒想了一瞬就明白了:“周英赫!在這個當口,除了他,沒人會希望我死!”
穆風點頭:“時疫當前,就算大域朝堂之上有內鬥,也不會采用刺殺你的方式。
“因為,時疫失控的後果,他們哪一方都承擔不起!
“但周英赫不一樣,他隻是個逃亡者。大域人的勝敗死活,都與他沒有關係!
“你戰勝了時疫,他必死無疑;時疫擴散,他或許會死。必然和可能之間,他當然選後者!”
“但正因為他隻是個逃亡者,他不可能有太多人手。今天這一擊,應該傾盡人手的最後一擊!”
雲舒眨眨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現在,我們要怎麼處理那些殺手?要不要去抓住他們?”
穆風道:“他們正在搜尋我們呢?本就是必死之局,隻能進不能退,他們不會逃!”
雲舒問:“那我們設點機關?”
穆風笑笑:“還是先把衣服烤幹吧。我怕你受了風寒,再去接觸時疫病人……”
他沒有說下去,但雲舒明白他的意思。
夜色中,一團暖黃色的火焰。
兩人隻穿著中衣湊在火邊,外衣搭在架子上烤著。
雲舒取了兩顆清心丹,與穆風分別服了,又往火焰裏丟了幾顆藥丸。
然後兩人就悠閑地烤火聊天。
衣服幹透時,周圍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羽箭破空而來的聲音。
穆風迅速起身,擋在雲舒身前,將軟劍舞得密不透風。隻聞叮叮當當的金鐵交擊聲。
聲音停止,幾個人從遠處執劍奔來。
雲舒坐著,穆風站在,看著他們越來越近,然後,一頭栽倒。
穆風轉身向雲舒笑笑:“可以回去了,叫大域人來收場。”
雲舒道:“還得讓他們快點修房子才行,我可不想幕天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