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雙眼球,說不上有多恐怖,可是冷不防撞見,未免脊背發涼。就好像你在某個地方坐的好好的,不想一扭頭,發現一條五顏六色的草蛇在對你吐信子。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什麼東西能藏在那樣的夾縫裏……我正想湊近些,凝眸細瞧,還沒看清楚,“啪”的一聲響,斷電了,廂房頓時陷入一片漆黑。見鬼,這麼邪乎……我心裏一顫,不敢多待,也不想拿生魚片喂什麼黑手套了,立即拔足往外走。
外麵自然也是暗蒙蒙一片,好像整個永安都黑了,不過有星光,可見度明顯要高些。我站在院子裏,直愣愣的望著陰森森的廂房。是不是有什麼小野物跑到裏麵去了?驚疑不定間,陽台上一陣喧嘩,那三隻大概是不堪忍受黑暗,從客廳出來了。
搞什麼呀!停電了?洛一如既往的鬧騰。
大家夥,別人家有電嗎……這個是娜美的聲音,模模糊糊,隻能看到三個影子:是不是就咱們電路壞了。
好像都停了。小貓兒奶裏奶氣的補了一句。
我二話沒說,順著靠在院牆的爬梯往上攀,站在高處,四處望了望,確定的說:都停了。
其實這樣也好,如果是家裏電路出了問題,我還真不一定能修上。平時都是老爸折騰,不得不說,老爸真是個自學達人,雖然老本行是玉雕,其實電工,木活,家具電器敲敲打打修修補補,從來不用請專業的的工人上門,甚至連中醫養生,都能扯上兩句,老爸從來不看醫生,偶爾自己買藥。體格方麵,我倒是繼承了老爸的優良基因,小時候基本不生病,以至於小學快讀完了都不知道感冒發燒是什麼感念,病了也不知道,自己就扛了過去。有一次實在是很嚴重,窩在沙發裏不動,老媽從學校上完課回來,發覺異常,一摸,嚇壞了,連忙帶我去了醫院。打了一針,又做了個體檢。我記得那醫生跟老媽說,別看你家小孩瘦瘦的,骨骼強壯的出奇,老媽當時表情怪怪的,隻說,可能是小時候給他吃得好……除了雞蛋羹,我倒是不記得有什麼好吃的……
四個人湊到一起,你看我,我看你,怎麼辦啊?電一沒,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其實都這個時間了,平常有電也不幹什麼,但就是心裏不舒服。
第一要務,先解決照明問題。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冷光,我像個瞎子一樣,在幾個屋子裏摸來摸去。先摸到了電筒,這就好辦許多,接著在小餐廳的幾個櫃子裏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蠟燭,紅色的蠟燭,粗倒是挺粗的,可是隻有一根,確切說,隻有半根。
這個沒得選,我一大老爺們,湊合湊合就行,先解決姑娘們的需求是正道。蠟燭放到臥室寫字台,用打火機點上,有了穩定輸出的光,心裏總算踏實了些。
招呼娜美小貓洛進來,我打著電筒,去浴室衝洗,完事兒出來,實在是不知道幹嘛。想著廂房那雙怪眼,心一直懸著,想去看卻又沒膽量邁動步子。說不定,是隻野貓?野兔?老鼠不可能有那麼大眼珠子吧……叫三隻一起去?顯得我膽子太小了吧,而且,可能早就跑了……正猶豫不決,臥室裏麵有人在叫我,聲音細細的,一時間竟然分不清究竟是誰:大家夥。
啊?我一愣,走到臥室門口,隻見三隻慵懶的坐在大床上,半長發小洛眨巴著清亮的眸子,問:你現在睡覺嗎,不睡覺咱們打牌吧,停電了沒什麼好玩的……
真沒什麼好幹的,而且洛難得直接邀請,打就打唄,我有點受寵若驚的坐到床沿上,這時候娜美已經換了件撩人的紫色睡裙,好玩的瞄了我一眼,讓出個位置。我便甩掉拖鞋,跟她們圍坐到一起。還別說,有點意思。
在玩什麼這個問題上我們產生了分歧,娜美撲克高手,我跟洛會的差不多,小貓會的最少,取四個人的交集,也不容易,最終決定這樣一個玩法,第一個出完的為大貢,洗牌,第二個出完為小貢,倒數第二個出完進小貢,倒數第一個出完進大貢。白幼秀小丫頭本來沒玩過這個,跟了兩把就熟了。幾把下來,娜美一般都是第一個出完的,小貓第二個,我第三個,洛則把把進大貢,把最好的牌拿出來給娜美,終於第五把的時候,洛臭著臉把牌一摔:不好玩,不玩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