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相東一愕,雖也覺眼前年輕人眼熟,卻哪裏敢認?遲疑道:“你是……。”
王才笑道:“惠老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啊。這兒才過了幾天,您怎麼就把我忘了呢?幾天前,我還陪師父吃過您的婚宴呢。”
惠相東恍然大悟,跳下馬車,指著王才笑道:“你是五哥的徒弟王才吧?”
王才連連點頭陪笑道:“是啊,是啊。我是王才啊。”
惠相東喜道:“我去五哥家,正愁找不到門呐。不想在這兒就碰上了你。能否勞你大駕,送我過去。”
王才道:“惠老爺,您這兒麼說話,可是折殺死我了。有什麼事兒,您隻管吩咐就是了。不過,您先別著急,我是來給師父家打水的,打了水,我就帶您去見師父。”
惠相東擺手道:“不急,不急。”
王才趕緊打了兩桶水放在車上,牽過馬韁,引導著惠相東進屯。還沒到師父家門口,就扯著脖子大喊道:“師父,師父,惠老爺來了。”
門房裏的項五哥正在擦那把心愛的獵槍,聽到外麵徒弟的叫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愣了一回,才放下獵槍,走出來一看,可不是惠相東來了。亦是又驚又喜,連忙迎上來道:“惠老爺,這兒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快進家。”一麵又衝門房喊道:“家裏的,虎子,你們忙什麼呐,沒聽到惠老爺來了嗎?”
其實,根本不用項五哥再喊,門房裏的項五嫂、項虎子以及女兒二丫也迎出來了。
惠相東笑道:“五哥,我又不是外人,你搞這兒麼大動靜幹什麼?”
項五哥陪笑道:“惠老爺,您可是稀客呀。”
一邊說著,一邊叫項五嫂、項虎子過來見禮。其實,不僅竇大腳和項五嫂、二丫初次相識,就連惠相東也是和項五嫂、二丫初次相識。初次相識,難免就要相互見一見禮。項五嫂久聞惠相東大名,知道一向沒少照顧自家,也早有見一麵之心,可這兒回真的見了麵,手足竟感無措,還是項五哥又吼了一嗓子道:“你還愣著這兒幹啥?還不趕快去收拾一下屋子,燒壺開水招待客人。”項五嫂這才慌忙帶著女兒二丫回門房去了。
惠相東笑道:“五哥,你這兒還是拿我當外人了。”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包茶葉,遞到項五哥手中道:“這兒是我從家帶來的上等茉莉花茶,一會兒泡上。”
項五哥趕緊雙手接了,又回身遞給項虎子,王才卻搶先一步接在了手中。又站在門外說笑了一回,這才進入項家狹小的廳房中。項家難得有貴客登門,唯恐慢待了貴客,這便忙壞了項家的兩位女主人,屋裏屋外的擦了又擦,搞的竇大腳渾身不自在,也忙挽起了袖子,就要跟著一起忙活。項五嫂、二丫又哪裏肯讓貴客幫忙?推讓了一回,還是把竇大腳又請回了炕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