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完結章(1 / 3)

“神都明輝”本季度的銷售業績超額完成,穀熏為此興奮不已,還和相關的幾個“神都明輝”的高管一起吃飯慶祝了。

朱軒軒自然也在的。

作為秘書,朱軒軒盡職盡責地守在穀熏身邊,以免他醉酒不適。

尚幸,穀熏平常也不愛喝酒,這次也沒貪杯。想起以前在“花葉行”,遇到飯局,穀熏躲酒還得找借口、裝醉賣瘋。現在可不必了,他身為總裁,同桌的都是他的下屬,他說不想喝,沒有人會逼他。

他抿了兩口,便說夠了,旁人都知道穀熏的作風,便都不怎麼勸。

一頓飯吃完,穀熏和朱軒軒一起走往了停車場。朱軒軒說:“我去取車,你等等我啊。”說完,朱軒軒便步伐穩健地離開了。

夜晚的停車場裏沒什麼人影,朱軒軒走遠後,便隻剩下穀熏一個人在燈光慘白的角落獨自等待。剛剛喝完酒洗過臉,現在站在無人的角落,穀熏忽然覺得有些陰冷,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忽然之間,一陣慘叫傳來。

穀熏認得那是朱軒軒的聲音,立即拔腿跑了過去,竟見朱軒軒倒在地上。旁邊站著一位蒙麵大漢,手上舉著槍,指著穀熏:“穀總,請上車。”

對方有槍,穀熏還能怎麼辦?隻能聽話地坐上去,束手就擒。

穀熏被收走了移動電話,手腳被捆住,以一個別扭的姿態扔在後座上,嘴上還貼著封條。駕駛座的彪形大漢眼神非常銳利警惕,不時通過倒後鏡往後瞥。穀熏十分惶恐,心裏跳得跟打鼓似的,但卻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作深呼吸疏解壓力。他吸了吸鼻子,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有點兒熟悉的香水味:“這是……這是什麼氣味?”

車子一路開到了海邊。大概是夜深了,這兒空無一人,巨大的天空連接著巨大的海洋,在夜色中無比昏暗,渾然一體,如同巨獸。穀熏一下車,就聞到了空氣中的屬於海水的淡淡腥氣。冰冷的海風吹散了他腦裏的酒意,他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了車輛裏熟悉的香水味是哪兒來的了——那是嵩斐梵愛噴的古龍水味。

穀熏吞了吞唾液,感到了深深的恐慌:嵩斐梵想做什麼?

嵩斐梵……

可是會殺人的啊!

穀熏搖搖頭,讓自己冷靜一下:就算嵩斐梵會殺人,也不可能殺我啊!殺了嵩淑善和嵩峻宇,他還能搶到巨額財產。殺我他能有什麼好處?

在大漢的脅迫下,穀熏走上了一艘輪船,並到達了底部的貨倉。

貨倉自然是逼仄、不通風的,卻不想,大漢推開了一堵門,但見門裏另有乾坤,這個船艙裏有通風口,還有一張床、沙發桌椅以及小小的一個洗手間。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嵩斐梵就坐在沙發上,眼神裏帶著慣有的笑意——就是那種看著溫暖但實質冰冷的笑意。

“抱歉以這種方式讓你來到這兒。”嵩斐梵擺擺手,“阿彪,把槍收起來,不要嚇著小熏了。”

這位名為“阿彪”的壯漢依言把槍收了起來。

“替他鬆綁。”嵩斐梵說,“不要對他這麼粗魯。”

阿彪剛剛看著那麼凶悍,但對嵩斐梵倒是言聽計從,為穀熏鬆綁了。穀熏嘴上的膠帶被撕下後,嘴唇十分疼痛,但還是一開口就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阿彪大哥,我在停車場的那個同伴沒事吧?”

穀熏指的是朱軒軒。

阿彪皮笑肉不笑地說:“他?隻是被打暈了,你還有閑心關心別人呢?”

穀熏一下也愣住了。

嵩斐梵指了指沙發:“先坐下再聊。”

穀熏坐在沙發上,緊盯著嵩斐梵:“你是打算乘這艘船出國嗎?”

嵩斐梵點頭:“你真聰明。”

穀熏卻冷笑:“你這是違法偷渡出境啊!”

“隻要沒有人發現,那就不算是。”

嵩斐梵的哲學一向如此:隻要沒有被發現,就是沒有做過。

為了讓春釵飛提供幫助保住DH集團,嵩斐梵是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讚斯比亞的。然而,他正常出境的路子已經被南憑崖堵死了。他隻好走不尋常的路子了。

按照他的計劃,他會坐貨船偷渡出境,第二天就會到達附近某島國。他再從島國坐飛機到讚斯比亞找老友求援。返程的時候,他也會選擇一樣的路線。這樣一來一回不費一周時間,隻要知道的人夠少,就不會被發現。

穀熏悻悻然說:“你既然要出國,帶上我做什麼?”

嵩斐梵笑道:“我想帶你去見見阿芙洛狄忒。”

“阿芙洛狄忒?”穀熏困惑不已,“是那個愛與美的女神嗎?”

嵩斐梵笑了:“是我養的寵物。”

穀熏一聽,便問:“是獅子還是鱷魚?”

嵩斐梵感到好笑:“你的思維可真敏捷,我不過說的是寵物,你就往猛獸的方向想了。”說著,嵩斐梵又說:“是老虎。”

穀熏背脊一陣發寒:“真不愧是你啊。”

“不愧是我?”嵩斐梵笑道,“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了解我。”

“那倒不錯。”穀熏一雙眼裏冷冰冰的。

若說從前,穀熏對嵩斐梵雖然拘謹疏遠但還透露著客氣,那麼現在,穀熏可是連這層薄薄的客氣都一氣兒撕破了,眼神裏都是冷淡。

從前他對嵩斐梵還是有點欣賞的,覺得他聰明優雅,現在知道了嵩斐梵的卑劣,便覺他麵目可憎。

嵩斐梵卻並沒撕破臉皮,仍溫柔地問道:“那你猜猜,我為什麼要將你帶走?”

“該不會是用我來要挾南憑崖吧?”穀熏語氣尖刻,“你可真是什麼陰招都使得出來啊。”

嵩斐梵嘖嘖笑道:“沒想到你還挺牙尖嘴利的。看來,你平常的斯文也是裝樣子。”

“彼此彼此。”穀熏心想:我這就不夠斯文了?我還沒講髒話呢。

嵩斐梵卻道:“我不打算拿你來要挾南憑崖。這樣沒意思。”

“哦?”穀熏心裏其實是不安的,但故作從容,“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是說了嗎?送你去見阿芙洛狄忒。”嵩斐梵托著腮,悠閑地說,“你該感到榮幸。我從不讓她吃有機牛肉以外的食物。”

穀熏的心猛地漏了一拍,身體迅速地感到恐懼在發脹:“你要殺了我?”他似乎不敢相信,但又似乎十分相信。

嵩斐梵臉上露出了痛苦的樣子:“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因為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個屁!”穀熏的語氣像刀一樣鋒利,“還裝什麼大情聖?真他媽惡心。”

嵩斐梵聽到穀熏的語言越發粗俗了,暗暗覺得好笑:“我對你那麼癡情,你卻不回應。太讓我傷心了。不若這樣吧,你要是願意接受我的追求,我就會好好對你的。若你堅決將我一顆真心往地上踩,那我隻能要你下地獄了。”

穀熏也覺得嵩斐梵好笑:“難道你覺得我會為了活命而接受你嗎?”

“至少假裝一下吧。”嵩斐梵的語氣仿佛真是一個卑微的求愛者。

“我看你才是假裝的那一個。”穀熏並不相信嵩斐梵,“我要是說‘好吧,既然這樣我就接受你的追求’,下一秒你就把這句話告訴南憑崖,然後把我扔給阿芙洛狄忒當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