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見了,惠圓便與溫玉一起去了遼國京都。
無形中似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他們到京都剛安排好住處,就有人送來請帖,還是宮裏的請帖。
拿著請帖,溫玉看了惠圓一眼,惠圓神色淡淡,連個表情都沒有。
溫玉挑眉,“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師傅在哪裏?”
惠圓沒有否認。
她問:“在燕北,你是故意引起我注意的?”
惠圓搖頭:“我隻是欠李家一個情,才被找去給他們家大公子算命,隻是沒想到會在那裏遇到你。”
收下請帖,溫玉對來送請帖的公公道:“我們會去赴約的。”
遼國的皇後竟然約他們去皇宮赴宴?溫玉表示驚訝。
在她是皇太女的時候,與遼國的幾位皇子曾相識,但也隻是認識而已,並不相熟,與遼國皇後就更是不熟了。
她現在的身份,更不值得遼國皇後相交,她不明白,遼國皇後怎麼會認識她?
想不明白她也沒多想,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雖然想不明白,她卻清楚,這一趟皇宮之行,定與她師傅有關,關於這件事情,終於要有答案了。
溫玉去找惠圓的時候他正在卜卦,見他把幾塊銅板拋在桌子上,這一卦的吉凶她看不懂,但她從惠圓凝重的臉色上看懂了這一卦,顯然,並不好。
雙手環胸,他問溫玉:“你可有什麼遺言需要交代的?”
溫玉在他對麵坐下,也沒推辭,大大方方的交代起遺言來。
她留下的所有東西都給十皇子沈初雲,即便大齊帝王或許不會把皇位傳給他,但她相信她的小姨能明白她的希望,她知道該怎麼做。
至於別的,似乎沒有什麼需要她交代的了。
那個叫沈驚宴的人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溫玉遲疑了片刻,終未對他留下隻言片語。
就這樣吧。
宴會在晚上,進宮的馬車卻隻有她們自己,顯然皇後並沒有請別人。
最初領路的是一個公公,後來她們被一位宮女迎去了皇後宮中,惠圓雖是和尚,到底是男子,不便進後宮,她們便分開了。
雖是皇後的寢宮,可溫玉卻並沒有見到皇後,隻是在皇後的寢宮裏見到一具冰棺,裏麵睡著一個女子。
女子有著能與傾國傾城這幾個字匹配的容貌,溫玉特別注意了一下,這女子沒有呼吸,卻唇紅齒白的像睡著了一樣。
偌大的宮殿,靜悄悄的,擺著這麼一具棺材,就算這冰棺再好看,也陰氣森森的讓人瘮得慌。
白荷嘀咕了一句:“這不是皇後的寢宮嗎?怎麼會放著一具冰棺?”
皇後的寢宮放著這麼個東西,後宮那些女人,還有前朝那些臣子就不會說三道四嗎?
如果之前還不明白遼國為什麼要抓她師傅,引她前來的話,那麼現在她明白了。
有腳步聲傳來,溫玉回頭,就見那一抹明黃走了進來,順著那人腳上的靴子往上看,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溫玉記得他,遼國大皇子,李璠,隻是她死的時候他還隻是個皇子,如今,他已經是一國帝王了。
在溫玉還沒有國破家亡之前,兩國邦交,溫玉和李璠見過幾次,那時候溫玉就覺得李璠為人陰狠,隻是,她笑道:“看不出來,大皇子還是一個癡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