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順著牛蹄子印走了很久,終於在一個小山頂上看到了屋子和牧場。

想來那就是所謂養牛人的住處了。

“我想去尿尿。”範無救提著褲子,轉身就跑。

“你尿什麼尿?回來!”林肆叫道!

但是範無救一轉眼就不見了,

荊臣翔不解地說道:“小八他跑什麼跑呢?這已經找到有人住的地方了,他要是尿急的話,我們可以去跟人家借個廁所用啊!”

林肆冷笑:“恐怕他不是尿急,而是想要躲什麼吧。”

荊臣翔問:“躲什麼?”

林肆不再說話,但是表情變得陰沉很多,我想他心中已經起疑了,估計他現在已經覺得範無救昨晚的失蹤不是意外了——畢竟一隻鬼怎麼可能會想說要去尿尿呢?

“先去看看吧,也不知道這牧場裏麵住的是什麼人,竟然能夠讓我們家小八怕成這樣,也許是住著什麼可怕的妖魔鬼怪?”林肆說。

為了幫範無救圓場,我說:“也許裏麵住著什麼厲害的法師吧?小八最怕法師了。”

“好像也是。”林肆接受了這個說法。

但是荊臣翔無法理解了,他問:“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怕法師呢?住在這裏的人一定是飛天仙閣的人,飛天仙閣的門人弟子都是正派人士,又不是強盜殺人犯,他怕什麼呢?”

“沒什麼,我們先進去看看吧。”林肆說。

“好。”

我們動身走進了牧場。

牧場裏,牛群悠然的吃草,遠遠看見來時覺得一切和平安詳,沒有什麼異常。然而走進牧場之後,所有的牛都抬起頭看向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錯覺,我竟然感覺到這些瘤像是人一樣用冰冷的目光打量著我們這群外來人。

“哞——”一頭奶牛叫了起來。

伴隨著奶牛的叫聲,原本還在悠然吃著炒的牛群慢慢的聚攏了過來,它們步伐緩慢,但是被幾十頭牛圍攏在其中,而且牛角相對,氣氛一下子變得危急起來。

我把手伸進口袋裏,摸了摸牛角笛,範無救說過,這個牛角笛是用牛頭阿傍的角做的,可以號令群牛,或許,正是祭出這件法寶的時候了。

就在我要掏出牛角笛的時候,荊臣翔忽然開口大聲喊道:“我是無定宗荊臣翔,三日前在上山時不幸與師兄弟們走散,迷路於山中,直到現在才找得到這裏來。如果牧場主人是飛天仙閣的弟子,還希望閣下能夠出來相見,並且指引我們上山,麻煩了!”

話音一落,小木屋門就開了。

哇,看來荊臣翔的名頭在飛天仙閣裏還是很受用的嘛。

牛群散開了,一個胖女人從木屋裏急匆匆地走了出來。她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看起來有兩三百斤重,但是進步如飛,又看不出一點笨重的樣子。

我留意到她右手腕上係著一條汗巾,汗巾上端正的是飛天仙閣的徽記——她果然是飛天仙閣的人!

“哞哞。”剛才號令牛群的領頭奶牛並沒有讓開路,還擋在胖女人的麵前哞哞地叫。胖女人走到它身邊,拍拍它的頭,那頭奶牛就讓開了。

她走到我們麵前,掃了我們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你是無定宗少主荊臣翔?”

少主?

我詫異的看向荊臣翔,不敢相信這麼一個純樸的青年竟然這麼大有來頭!

我最近氣是好到爆了嗎?也許該去買彩票了,不然怎麼會迷個路都能夠撞見這麼大有身份的人呢?不過說來也奇怪,荊臣翔既然是少宗主的身份,飛天仙閣的人,是吃飽了撐著才會將這麼一個重量級身份的人丟在山中?

“咳咳,我是。”荊臣翔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哦。”胖女人這才把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這也很奇怪,我這樣的草民看上去像是一個正派少宗主的樣子嗎?怎麼她一出來就會以為我是荊臣翔呢?

胖女人皺著眉審視著荊臣翔,說道:“少宗主,你怎麼會和自己的師兄弟走散呢?原來我們飛天仙閣,我們飛天仙閣必定派人前去迎接您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這次來接我們的人是奚珂,但是奚珂半途中和我說她們家小姐要與我秘密見麵,讓我離開師兄弟們,我信了她的話離開隊伍,卻沒有見到小姐。”荊臣翔紅著臉,心酸地說道,“我已經失蹤三日了,難道就沒有人來找過我嗎?”

胖女人皺著眉說:“沒有。”

荊臣翔說:“看來這真的是芯月小姐對我的考驗了。”

聽完這句話,我嘴角就是一抽!

這個“芯月”也不知道是那七朵金花裏麵的哪一位,但是荊臣翔,到現在竟然還以為自己的迷路是那些女人對他的考驗……唉,孩紙,你清醒一點啊!

胖女人說:“芯月小姐的考驗?都到這個時候了,芯月小姐還考你什麼?難道這個時候她還想悔婚不成?”

悔婚?

八卦!

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現在看起來是他們熟人聊天的時間,我們外人不好搭進去,於是我就拉著林肆退後一步,掏出一包瓜子嗑,先看戲再說話,不著急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