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的一碗都沒有了?……你再給我一碗,我給你們多捐一點香油錢。”這是個女子的聲音,很耳熟,聽上去也是挺年輕的。
清清低頭看了看碗裏清澈的泉水,不再猶豫,一揚而盡。
剛見底,就看見一個穿著華服的女子朝她們走過來,一看是她,就停住了腳步,臉上浮現驚訝,然後嘲諷地笑了笑:“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嫂啊。”
清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白瓷小碗遞給寶笙,並不接話。
還真是巧了,麵前的人可是老熟人了,正是靜安候的弟妹阮氏。
這阮氏去年才剛嫁進靜安侯府,靜安候雖然無才,可他弟弟卻是出眾,不過十八,就中了探花,如今在翰林院任編修。
原主和阮氏相處了幾個月,清清知道她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她麵上與原主交好,實際上卻極其瞧不起原主。因靜安候不富裕,每月的例銀有限,她家裏雖然有些背景,但卻是清貴之家,嫁妝並不多,可她又想過好日子,便惦記上了原主的嫁妝。原本原主也不在意,他加有的是錢,隻是阮氏卻是個慣會在背後插刀的。
原主的婆婆本來就不喜歡她,又有這阮氏的添油加醋,原主的凶婆婆對原主更是看不上眼,時常找原主麻煩。
阮氏見清清把她晾到一邊,高高在上的樣子,又看見清清今天穿戴,雖然比她樸素,可身上小小的一對珍珠耳環,都比她身上的東西加起來都貴,臉上的妒忌就更明顯了:“真是對不起,現在該改口叫你侯夫人了。”看了一眼寶笙手裏的白瓷小碗,繼續道:“怎麼?你也來求子?這真是讓人為難了。”
清清垂了垂眼,還是沒有說話,和這種人計較,還真是有失身份。而且,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她,反正最終氣得是她自己。
清清不計較,大嫂可生氣了,就道:“這位夫人,請你對我家小姑子客氣一點。”她以前聽過原主抱怨過阮氏,現在沒了顧忌,自然不會再和她客氣。
“你……”阮氏氣得直跺腳,她見大嫂雖然周身華服,可也怎麼見過她,膽子也大了幾分:“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想接著說下去,就見清清身後還跟了不少丫鬟是護衛,當下就有些慫了。
而且那些護衛看上去一個個都是高大魁梧的,於是態度就軟了很多:“我們也在一個屋簷下處了幾個月,宋夫人,你就把這泉水讓給我,行不行?”
清清笑了笑,讓寶笙把碗給她送過去,阮氏一見那空蕩蕩的碗,心裏那個氣,剛想和清清說些什麼,便見得遠方有一個老婦人朝這邊走過來。
阮氏眼睛一亮,就急急忙忙地跑過去,邊跑邊喊:“娘,你來了!你快看看,誰又在欺負我。”
老婦人老遠就看到了她們,見阮氏那受了委屈模樣,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後麵同行的還有靜安侯府的三房的人。
清清很驚訝,這是組團來了,老婦人也非常驚訝,竟然在這裏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