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塔國主一張老臉青紅交加,鄭炎這是在赤果果的羞辱他。做為一個男人,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初阿如那麼純潔。
“父皇,如果我們現在回去,還可能在皇宮裏碰到剛才的黑衣人。”漫天涯覺得這兩人的對話,實在是不適合他在場。
國主這才記起已經跑了的黑衣人。轉頭向外走去,漫天涯提著鄭炎跟在後麵。
“你放開我,我不會跑。”鄭炎冷笑。
漫天涯也樂得省力氣,三人很快回到皇宮。
“涯兒,你去把皇後給朕帶過來。”國主將鄭炎留在房裏。
漫天涯也不怕鄭炎能傷害到國主,他剛才已經看到了國主的暗衛。
“兒臣遵命。”
他才剛走,千塔國主就對鄭炎怒目而視,“你是如何逃過車裂之刑的?”
鄭炎不屑的笑著,知道今日自己必死無疑。可他活著不就是為了等這一日嗎?阿如,真的抱歉,我害你不得善終,自己卻苟且偷生了這麼多年。
“這都要拜托你的好皇後,她一直想要得到我,如何能讓我死。”
國主憤怒的看著鄭炎,厲聲道,“你說當年的一切,都是皇後謀劃的?”
“皇上,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不敢承認?我這個早就該死透的人,都能活生生站在你麵前,你以為在皇宮之中,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有這通天的手段?”鄭炎的每一句,都重重敲打在國主的心頭上。
他覺得有什麼即將浮出水麵,是他無法接受的。
“當年的那個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他陰冷的看著鄭炎,這個男人該死,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他也該死。
“阿如自進宮之後,從未出去後,她如何能與外人有染?”
“可你能進來,那日你不就混進了她的寢宮?”國主的手因為攥得太緊,已經失了知覺。
“王青蓮那個賤人,是她告訴我,阿如重病,想在死前見我一麵,我才冒險跟著她的人進宮。”鄭炎再次哈哈大笑,笑聲中透著生無可戀的絕望。
“原來這天下間,不止我一個傻瓜,就算你是萬人之上的皇上,也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他的話裏,帶著一絲解氣。
“你胡說,這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國主砰砰捶打著桌案,將上麵的折子推得四分五落。
鄭炎譏笑的看著國主,能在臨死之前欣賞一國之主的狼狽模樣,他覺得自己賺了。
可他覺得這些還不夠,他還要接著說,“你還不知道王青蓮都做了什麼吧?你不想聽嗎?”
千塔國主忽然平靜下來,“說。”
鄭炎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聽話的開口,“王青蓮將我從刑場替換下來之後,我才知道阿如被你賜死了。我以為她會殺了我滅口,沒想到她卻將我藏了起來,一直到我和她生了個兒子。
你不知道吧?其實每次一看到她,我都想吐,可我一想到慘死的阿如,我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就算她不派人殺我,我也要想辦法揭發她。”
國主眼前閃過漫天蕪的模樣,怪不得他長得不像自己,原來他就是個孽種。
“當你聽到當年那個孩子是自己的骨肉,而你又替別人養了孩子後,我真想扒開你的心看看,你到底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心痛?”鄭炎報複的看著國主,字字如刀,將他劃得鮮血淋漓。
“你閉嘴,閉嘴聽到沒有?”國主呼的站起來,從桌案裏麵衝出來,對著鄭炎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鄭炎隻是一直在笑,仿佛此刻隻有笑才能讓他好受一些。他的阿如,那樣美好的阿如,就毀在了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手裏。
當年,當他想通了真相後,曾經想殺了皇後。
可他不甘,他的阿如,怎可背著那樣的罵名,死了都被人瞧不起。
他要報複。
狠狠的報複皇後。
所以他更加的乖順,險險的在皇後手上留了這條殘命,如今,當年的真相即將被揭開,他,也要去找他的阿如了。
當國主打得筋疲力盡時,漫天涯把皇後和她的兒子漫天蕪一同帶了過來。
皇後沒想到在這能看到鄭炎,立刻大驚失色,前麵黑衣人回來告訴他刺殺鄭炎失敗,她正想再派人去時,漫天涯就來了。
她心裏一抖,難道事情敗露了?不,絕不能承認。她相信鄭炎肯定也不想死。
打定主意後,她趕緊拉著漫天蕪恭敬的跪下。
“臣妾見過皇上。”
“兒臣見過父皇。”
國主盯著皇後,指著鄭炎冷聲道,“你可認得此人?”
皇後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樣鄭炎,小心的道,“回皇上,臣妾不認識。但見他似與如妃妹妹的情郎有些相似,會不會是他的兄弟?”
國主厭惡的看著自己親封的皇後,說實話,他根本不愛她,可她有個好出身,有個位高權重的好父親,所以她輕而易舉的就登上了後座。
就算如今丞相的權力已經縮水了大半,他還是念在她盡心盡力為他打理後宮的份上,讓她安穩的坐著皇後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