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皆不由地倒吸了地一口涼氣。
湛殊媛捂著胸口,滿臉擔憂,“高月好歹是養在太後娘娘膝下的,這麼多年的情分,她也下得去手!”
曲修平連忙上前,將湛殊媛攬在了懷裏,無聲地給她安慰。
曲夫人坐在曲修安的床邊,瞧著睡夢中都緊蹙著眉頭的兒子,心下一陣刺痛,“都怪我,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兒,修安跟我提想娶高月公主的時候,我就該讓他即刻去求陛下,都是我的錯!”
引丹連忙走到了曲夫人的身旁,柔聲寬慰道:“舅母別這麼說,這不是您的錯。”
曲夫人靠在引丹的身上,眼中的淚水忍不住地下落,“丹兒,你說這可怎麼辦才好呀?你二表哥從小就一根筋,他看中了誰,那就是一輩子的事。若是高月公主真的去和親了,你哥哥隻怕是......嗚嗚嗚......”
引丹攬住了曲夫人,“舅母別擔心,事在人為,咱們再想想法子,肯定還有別的法子的。”
“唔!”曲修安一聲輕呼,緊蹙著眉頭,慢慢醒了過來。
“修安?”曲夫人立即湊了過去“兒呀,你可算是醒了,可把娘嚇死了!”
曲修安借著曲夫人的手,掙紮著坐了起來,“讓娘擔心了,是兒子不孝。”
曲修安的聲音沙啞至極,臉色蒼白,鮮有血色。他麵無表情,神情麻木,明明隻是受了點風寒,卻像極了一個病入膏肓的絕症患者,沒有一點活力。
曲夫人用帕子拭去了他額上的虛汗,“娘不是責怪你,隻是擔心你的身子。”
曲修安沒有應話,他的目光越過曲夫人,徑直落到了引丹的身上,眼中是顯而易見的焦慮與急切。
“表哥放心,高月已經沒事了,我也在宮裏安排了人照顧她。”引丹溫聲說道。
聽聞此言,曲修安的眸光立即安定了不少。
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引丹抿了抿唇,怕刺激到曲修安,但最終還是沒忍住的,將藏在肚裏的話說了出來,“我方才探了一下皇後的口風,聽她的意思,陛下是執意要送高月去和親了。表哥,你可有什麼打算?”
曲修安垂了眸子,身形蕭瑟,周身都彌漫著悲傷的氣息,“我......我去求陛下......”
什麼都不要,隻要她!
引丹歎了一口氣,“若咱們死活不放手,讓陛下惱了。最終受傷的,隻會是高月。”
曲修安攥緊了拳頭,薄唇緊抿成一條線。良久,他才從嗓子裏擠出了一句,“我不會放棄的!”
“太醫說,高月寒氣入體,傷了根本,恐怕難以有孕了。哥哥也不在乎麼?”引丹問道。
曲修安唇角一勾,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那不是正好麼?吾之餘生,有她一人足以。”
“就算危及家族,你也再所不惜麼?”引丹幽幽地問道。
曲修安看向曲夫人,又看了看一旁的曲修平夫婦,“若有必要,我會脫離家族,絕不拖累你們。”
“傻孩子,你胡說什麼呢!”曲夫人又氣又心疼,“你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不管你做什麼,娘都願意幫你。”
“是啊!”曲修平連忙應和道,“咱們是一家人,我們永遠都是你背後的支持。”
曲夫人和曲修平忙著寬慰曲修安,湛殊媛卻緊緊地盯著引丹,“阿丹,你是不是有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