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就沒有想過要臨幸她,隻不過來看看,這和打入冷宮沒差別的女子,在這兒過的可合他的心意。看到她和其他女人一般,費盡心思的想要博取他的寵愛,他也就放心了!
皇帝陛下滿意地轉身往門外走去,卻無意地一瞥,瞧見了剛剛抬起頭來的路南屏眼中,那抹欣喜的光芒……
竟差點被她騙了!
蕭子懌走出去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路南屏臉上的淺笑僵硬在唇邊。
漆黑的四目對視著,仿佛平靜地海麵醞釀著下一刻的波濤洶湧!
“替我寬衣!”張開雙臂,蕭子懌站在路南屏麵前,麵無表情。
瞬間,路南屏剛剛才煥然一鬆的麵容,猛地緊繃!
什麼?
“皇上,您不去別的姐妹宮中嗎?”
“朕身體甚是乏累,就不去別處了。”
“……”@#¥%,路南屏心中恨不得飆出一連串髒話,這是玩她呢?還是玩她呢?
他是故意的!隻是瞬間,她幾乎篤定了蕭子懌的心思!
莫非是方才她不小心露出了什麼馬腳。路南屏懊悔地想。
“宮中姐妹眾多,臣妾自知蒲柳之姿不配伺候皇上。”
“你是嫌棄朕的恩寵?”
“臣妾不敢!”
“不敢?朕看你你膽子大著呢!”雖不知她打著什麼算盤,但蕭子懌看著路南屏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就覺著氣惱。
“朕不與你計較,留下來任你服侍,你居然還三番兩次驅朕去別個宮中。怎麼,是要逼著朕把你打入冷宮嗎?”
打入冷宮?路南屏抽了抽嘴角,聽起來好像也不錯啊!
“當然了,如果能出宮就最好了!”路南屏黑色的眼睛骨碌骨碌轉動,美好地幻想著。
這是她最想要的結果了。
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路南屏,根本不需要為她背負什麼。原本的路南屏也是替代路南錦入宮,而穿來的她就是替身的替身,簡直假的不能在假了,呆在這兒做什麼,孵小雞嗎?
一直想不通,那位丞相大人要冒著殺頭的危險,要他代替路南錦進宮是為什麼?同樣是他的女兒,路南屏和路南錦誰進宮不都一樣麼?一母同胞的雙生姐妹,他總不至於還偏愛哪一個吧?
回想起進宮前與那老狐狸丞相的一番談話,這似乎是一早便注定的。而這身體的主人也早就做好入宮的準備。
可,他們準備好又如何,她可從來沒這樣的打算。
正胡思亂想間,路南屏隻覺下頜尖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力道強硬得令她不由得蹙起眉,唇間溢出一聲痛呼:“嘶——”
等她回過神來,隻見蕭子懌一臉陰驁,盛滿了怒氣,眯起眸盯著自己。
那隻大掌正死死地扣住她的下頜,仿佛隻要他一用力,她的下頜骨便會碎掉一般。
難道她剛才那句出宮的想法被說出來了?那正好,一拍兩散。反正,他也一臉很討厭她的樣子啊,趁早說拜拜不是兩廂便宜,各自安好麼?
嘶,真的好痛!
“你以為進宮封妃就是享福來了?!嗬,路南錦,你想都不要想!”
這女人說什麼,放她出宮?簡直癡人做夢!當了他的妃子,便終身是皇家的女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宮裏,葬在妃陵之中!
路南屏被他的話激得亦升起一絲不滿,強忍著下頜的疼痛,冷聲回道:“皇上乃九五之尊,又豈是臣妾惹得起的?臣妾惶恐,還請皇上——高、抬、貴、手!”
突地,殿內響起一道甜美異常的嗓音,“本想來看看剛進宮的妹妹,卻不知皇上也在呢。”
這柔弱的聲音聽得路南屏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呀,皇上您這是在做什麼?莫不是妹妹做了什麼衝撞皇上的事麼?妹妹初進宮闈,不懂規矩,臣妾鬥膽,還請皇上先放了妹妹。”
大約因著這位妃子有所顧忌,蕭子懌放了手,路南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她捂著脖頸,急急轉過身去,想看看這個不通報就進來且一句話便讓蕭子懌鬆動的人究竟是誰。
“妹妹,打擾到你跟皇上了,姐姐深懷歉疚。本來下午就該來了,不想被事務耽擱了,才弄到這麼遲。妹妹這兒是否缺點什麼,盡管同姐姐說,姐姐稍後定安置妥當。妹妹,姐姐原本不知皇上在此,還有來晚之事,請勿見怪。”
入眼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臉襯桃花,秋波湛湛,媚態如絲,步步生蓮。妝容張揚,搭著一襲妖冶的紅衣,更顯得攝人心魄,竟連身為女子的路南屏亦不由得為之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