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在外人看來天真無邪的笑容,落在林芷若的眼中,卻像是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魔微笑一般。
她無法想象一個人心機要深沉到哪種境界才能眼睜睜看著她做各種喬裝打扮,卻讓隨從假裝認不出的樣子,一邊地毯式搜索他們的存在,一邊又故意放他們離開。
他們這一路就好像是被貓抓住的老鼠一般,雖然沒有被吃掉,卻一直以來被戲弄與股掌之中。甚至她如何混進傅成海的店鋪,也被鶴王看了個清楚明白,眼前這個笑的一臉沒心沒肺的人,心機實在深得可怕,讓一向連死都不畏懼的她也覺得可怖非常。
“對了,若兒還不知道吧,當年阿婉代替我母妃進京的時候,我母妃和弟弟就隻能一直生活在安陽小城,我和父王也一起搬了過來,所以到了今天,這中州也已經完全在本王的掌控之下了。本王在楚河上遊安排了十萬精兵,又派了斥候日夜查探,在惠王到達楚河的前一天用砂土包連夜將河流阻斷,等到惠王的船隊達到河心之時在,再一次將沙堤推翻,到時候不管是惠王還是他的將士,都將成為楚河水中魚類的口中餐。若兒覺得本王此計如何?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不是非常了得?”
林芷若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雖然早有預感鶴王一定早就料到了事情的發展,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再加上他對於鶴州的掌控已經非常牢固,甚至連中州也可能完全在他控製之下,卻沒想他竟然已經做了如此縝密的計劃,而且遠在京城的秦子裕對於此地的情況完全不了解,鶴王又在鶴州安排了一位替身作為障眼法。
到時候秦子裕對於此地的情況一無所知,恐怕凶多吉少。
她的腦子飛快的轉動,必須想辦法今早脫離鶴王的掌控,盡早趕往楚河對岸,阻止秦子裕過河才好。
“以後啊等本王殲滅了惠王的大軍,再趁著端王進攻西涼的時候揮師南下,把京城給圍了,那時候就算消息從京城傳到西涼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來回,端王就算已經打贏了西涼人,最在京城的那老匹夫隻怕已經死在了本王的刀下,本王就正式成為這個國家的主人了,若兒你說,到時候本王的王朝應該叫什麼名字比較好呢?”
鶴王的算盤打得可真是響,不費一兵一卒水淹秦子裕大軍,又與西涼人商量好將秦子墨調離京城,她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鶴王會與西涼人同一時間開始發兵,必然是提前經過商量的。隻是鶴王到底是什麼時候和西涼人扯上關係,林芷若就無從打聽了。
她已經不願意再耗費心神與鶴王周旋,隻期盼著蘇弦那邊可以發揮出一些她意料之外的功能助她逃離太師府才是。
另一邊,秦子裕一身銀白鎧甲騎著黑色的高頭大馬在隊伍前方眺望遠方,口中輕聲說道:“若兒,等著我。”
從秦子墨帶著鶴王謀反的證據返回告訴他孟東星死亡真相之時,他就知道以林芷若的性格她必然不會放任阿星死的那樣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