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嫁妝是有禮製的,不能太多,所以權家和沐家就在箱子上想了辦法,普通的嫁妝箱子便是再重,兩個大漢抬著走也是沒有大問題的,可是就權勝藍的嫁妝,一箱箱的大的厲害,四個大漢抬起來,也是吃力的很。
“如今這麼一看,那禾姬公主的嫁妝還真是寒磣啊!你看看這昭陽郡主,一抬抬一件件的,可都是價值連城的,更別說那些看不到的東西了!”站在一旁瞧熱鬧的百姓輕聲說道,“想不到啊,這護國將軍府,竟然這麼殷實!”
“殷實的可不是權家,而是沐家!”另一個人輕聲說道,“你怕是不知道,沐家為了給昭陽郡主置辦體麵的嫁妝,幾乎把京城裏所有的鋪子都買空了,京城的金喜樓,你們知道吧,一天之內,連倉庫的東西都清空了!半點沒給別人剩啊!”
“是啊是啊,這沐家啊,對這昭陽郡主可是真的喜歡,你看看這送親隊伍裏的公子哥兒,可全是沐家的人,這個沐家啊,近百年來,就出了權夫人這一個女兒,權夫人膝下就隻有昭陽郡主一個女兒,真真是寵到了天上啊!”一個小姑娘羨慕的說道,“哪像我那些哥哥啊,就知道讓我幹活!”
“這昭陽郡主啊,上輩子,興許,是救了一整個國家了吧!”一個婦人抱著孩子冒出頭來,“這樣好的命,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輪的到呢!”
話音一落,眾人皆是附和。
權勝藍坐在轎子裏,聽著這些人的議論,麵上卻是淡淡的,不見喜怒。
“小姐?”白鴿清秋一行人跟在一旁,覺得轎子裏一直都沒有聲息,便有些心慌。
一直等了許久,權勝藍才輕聲說道:“我無事,今日辛苦,你們照顧好自己便是,莫要管我!”
得了權勝藍的回複,幾人才鬆了一口氣。
“這宋嫣然也真是太過分了,竟然幫著外人來騙咱們小姐!”依青走在白鴿身後,忍不住抱怨道,“虧得小姐平日還待他這麼好!”
白鴿和清秋頓了頓,兩人都沒說話。
依琳沉默了許久:“騙小姐的,不止宋嫣然吧,應該是除了我們院子裏的人,幾乎所有人都是知道,這就是一場預謀已久欺騙!想當初,小姐在雨中跪了那麼久,說不定都是他們刻意的!我一直以為,沅王爺是真心喜愛小姐,卻想不到,竟然忍心讓小姐在大雨中,跪那麼久!”
“別說了!”白鴿忍不住出聲斥責,“如今,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難道你們希望小姐自縊謝罪嗎?”
依琳瞬間就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更何況,他們雖然覺得顧謹之這麼有些無恥,但是她們心裏也都明白,權勝藍,如今的性命,也算是掛在了顧謹之的身上。
這段時日,權勝藍以為顧謹之重病在床,平日裏便有些茶不思飯不想,所以日漸消瘦,以至於一套喜服,在個把月裏,改了又改。
其實說到底,還是他們家小姐也好,沅王爺也好,真真是太倔了。
繞了京城一圈,權勝藍被扶下花轎的時候,正好是拜堂的及時,權勝藍捏著紅菱的一頭,由喜娘扶著一步一步往沅王府裏走。
沅王府已經整修過了,整個府邸給人的感覺都是耳目一新的樣子,走進禮堂以後,皇帝和皇後笑盈盈的坐在高堂之位,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起來起來,朕今日隻是沅王的父親!”皇帝笑的見牙不見眼。
任成站在一旁,高聲喊著:“吉時已到,拜堂!”
權勝藍牽著紅菱轉身,然後便聽到了任成的聲音:“一拜天地!”
權勝藍慢慢跪下,拜,然後再被人攙扶起來,轉身,麵向高堂:“二拜高堂!”
跪,拜!
“夫妻對拜!”
權勝藍停在那裏許久,最後,還是被喜娘壓著跪了下去,拜。
“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