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戀人(1 / 3)

[[[CP|W:28|H:30|A:L|U:9.jpg]]]我看見她時,她坐在離我兩米遠的地方。她靠在沙發上,望著窗外,麵前的桌子上煮著水果茶,桌上放著兩個杯子都倒滿了茶,而她一個人坐在哪裏,滿懷心事的樣子。我不清楚我坐在畫布咖啡館的意義及目的,在時間層麵上講我不過是在某一個時間坐在某一個地方的意義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合適的說法。我正對著她的側麵,她上身穿著一件毛料短皮衣,下身穿著緊身牛仔褲,腳上穿著高跟鞋,頭發向上盤起,側目而去一幅淡淡的憂傷。此時的咖啡館裏放著薩克斯,隨即又換成了鮑勃.迪倫的隨風而逝。在這段時間裏我一直注視著她,麵前的卡布其諾飄散出如同存在麥田般的清香。橘紅色的燈映襯著她的臉頰,倒影出堅韌而又落寂的悲傷。窗外的雨小又繁密,如同冬日清晨起霧的湖麵般蒙混。她背麵的牆壁上掛著桌別林的畫像,我同樣不清楚這裏掛著桌加林的含義及目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那短小的破舊小西裝,配上肥大的褲子及皮鞋,走著鴨子步的形態確實可以使人發笑,從他那個時代笑到我們這個時代,我們是一個普遍缺失笑容的時代,缺少喜劇的時代。

畫布坐落於一個十字街口,透著玻璃映入眼簾的是大型的百貨超市,外麵淅瀝的雨中,行人很少,隻有大量的車輛行駛而過,這與咖啡館裏溫暖的燈光形成對比。這家複古的咖啡館格局即有中國古時的裝修風格,也有歐式宮廷裝修風格,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幸好色調搭配上還算合理,總體看不上去不那麼突兀。

我努力地尋找與她之間的切點,曾經在某個地方見過,或者有共同的愛好,總歸來說人與人之間總存在一種隱密的切點,我們可能通俗地把它講成是緣分。

我想像著這個切點是這樣開始的。

“給你講個故事吧!”我不容她反對便開始講了起來。

她疑惑地看著我,說不定心裏在想我這個人泡妞的方法有點老土,事實上我隻不過想對她講個故事而已,除此之外真的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當陽光拔開濃重的黑,把光明灑向人類之後,所有的物種都朝著這光明而來,一天美好的時光來臨。人們從盒子裏走出來,從幾千米的高空俯視,這人間便是一切無意義的行為,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意義,就拿公車來說,它除了載體這一特質毫無意義。她站在站台旁邊便是這樣的想法。

她從關外坐車去關內上班,領取必須的物質條件,生命對於她來講不存在任何意義,她就是這樣一位女生,戴厚重的玻璃片,語速遲鈍,目光呆滯,喜歡穿長褲,留短頭發,與臉部構成一個完美的地球儀形狀,她至今單身,喜歡空洞的哲學和個人單獨旅行,所有跡象表明,她不存在戀人。

事實上是她真的沒有過戀人,在高中的時候有過一次暗戀,但都無疾而終了。她看上了班裏的一個男生,眉清目秀的一個男孩子,她每天偷偷地給他收拾書桌,因為他很少在教室出現,但每次出現都是扒在桌上睡覺。

有一天她鼓足勇氣留了一張字條在他的書桌裏,意思是以後一直都可以為他收拾書桌。當天下午男生拿著紙條在教室裏走來走去,但是沒有識別出是誰,後來他回了一張紙條,上麵隻是一些感謝的話。

從那以後她便停止了這種可笑的舉動,她覺得這是一種緣分的啟示,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感應出自已心愛的人,這場感情便是錯誤的,她抱著這一想法一直到現在。

這天她坐在公車上睡著了,頭靠在座位旁邊,進入夢裏,似乎沒有做夢,但是誰吻了她一下,她明顯感覺到嘴唇被輕輕地咬了一下,她嚇醒了,這可是初吻,那個渾蛋趁她睡著的時候吻她,那是死定了的舉動。

她憤怒地睜開眼睛,可是旁邊座位上都沒有人,車上為數不多的幾個人都坐在別的地方,隻有她一個人坐在後麵的座位上。她用手摸摸了嘴唇,上麵明明沾了濕度。難道是幻覺,沒錯,一定是幻覺。她抱著這樣的心情又進入了夢裏,公車快速地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如此下去,每一天這個時候她都會被人偷偷吻一下,可是凶手一次都沒有被她捉到過,漸漸地她也不那麼想去解開這個謎。

人有時候需要的就是那麼一種感覺,就如同在這陽光明媚的日子裏,穿著輕鬆的運動服戴上耳機,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從樹葉縫裏投下的時光,聽著屬於兒時的那首民謠,從初始站到終點站,完成一次屬於個人的小小旅行。”

我微笑地看著她。

“結束了嗎?”她喝著水果茶問我,此時我才看清她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