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知怎的也飄進了遲金華耳朵裏,他邊夾菜邊小聲嘟囔,“窮人毛病還真多。”
自從知道了莫羨和傅行簡不是什麼人物之後,他心裏一直憋著股邪火,所以此刻莫羨無論做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酸溜溜的話隔著半張桌子都能聞到醋味。
他這樣想著,夾菜的手越伸越遠,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莫羨的茶杯,還好莫羨躲得快,否則裙子都要濕了。
不過,順著桌子流下的茶水澆濕了莫羨帶來的牛皮紙袋,恐怕裏麵的東西也保不住了。
“誒你!”莫羨一下子站起來,而遲金華卻隻是滿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而後繼續夾菜。
“杯子不會好好放嗎?真是沒規矩。”
莫羨咬了咬牙,在心裏安慰自己,和這種人計較不值得。
而傅行簡將一切看在眼裏,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
原先在昏暗的燈光裏,司機沒認出來身旁坐的就是傅行簡和莫羨,現在莫羨站起來了,投影燈打在她的身上,著實把那司機嚇了一跳,差點把茶杯給扔出去。
“你,你們不是……”
話還沒說完,身後一陣熱鬧,竟是新郎和新娘來給賓客敬酒了。
按理說蘇硯心這段婚姻並不光彩,兩人都是有家室的時候互相勾搭,等一個喪偶了,一個離婚了,才看似水到渠成地結為連理。
可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偏要把婚禮大操大辦起來,按著最俗氣的方法宴請賓客,還非得挨桌敬酒。
好歹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莫羨都擔心她喝完這一圈喜酒血壓會受不了。
“感謝各位來參加我的婚禮,這一杯我先幹為敬。”
“蘇總您客氣了,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您和費曼先生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一桌的人都開始圍著蘇硯心客套,費曼看上去並不懂這些中國人的禮節一樣,被迫跟著蘇硯心喝酒,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蘇硯心看過一張張陌生的臉,目光最後停留在了角落裏的莫羨身上,舉著酒杯,挽著費曼款款走來。
“莫羨,你怎麼坐在這裏啊,讓我找了好久,還以為你不來了。”
“坐哪裏都一樣,你的婚禮我怎麼能不來參加呢?”莫羨拿著果汁和她碰杯,莞爾一笑喚她,“媽。”
蘇硯心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急忙拉著費曼為兩人做引薦,得體又大方。
也不知道她是怎樣和費曼提起莫羨的,總之費曼看莫羨的目光很複雜,至少並不友善。
莫羨放下杯子,不懷好意地看著費曼,“原來就是您娶了我的後媽呀,我還真是有些意外。”
蘇硯心皺了皺眉,察覺到了這丫頭可能要鬧事,可費曼就在身邊,她又不能表現出自己疾言厲色的一麵。
“我記得您之前的女朋友也和別人離過婚吧?我這人說話直您別介意,不過,您是不是有玩二手貨的愛好?”
此話一出,滿桌的賓客不由得替莫羨捏了把冷汗,她可真是什麼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