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了,男人抽出手臂掛擋,順帶把她推回了座椅上,於是莫羨小聲嬌嗔道,“好用力啊,就這樣把我推開了?”
每當她用這種黏糊糊的聲音和傅行簡說話的時候,男人總是會微微皺眉,甚至倒吸幾口冷氣,這時候她就知道離目的得逞不遠了。
“反正你和鍾承見也是死對頭,幫陸嘉依就是給他添堵,一樣的。”
“辦法也不是沒有,隻不過是下下策,還需要陸嘉依心甘情願配合,你願意聽嗎?”
“當然了,咱們也是為了保護她嘛,她當然要答應的!”
莫羨已經準備好洗耳恭聽了,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側臉看,而轉過一個路口之後,他卻忽然話鋒一轉談起了其他事情。
“不過,你就不仔細想想究竟誰揭穿了陸嘉依的身份嗎?”
“啊?”莫羨順著他的思路自己分析說,“鍾承見不是也有些手腕嗎,肯定是他查到了唄。”
“記得莫思芮那一遝照片嗎?陸嘉依和鍾承見可是早在去年就認識了,鍾承見如果想調查她,會等到現在?”
“你是說鍾承見想利用陸嘉依做些什麼,而現在事情辦完了,他也沒必要繼續留著陸嘉依了?”
這不失為一種可能,但迄今為止傅行簡還沒發現陸嘉依在自己這裏做了什麼手腳,準確的講,大約是從陸嘉依和鍾承見相識之後,她與他的接觸便日益減少了,倒和她說的一模一樣,她對鍾承見動了真心。
而另一種可能……有人在針對陸嘉依。
傅行簡幾乎第一個想到了莫思芮,莫思芮曾給他看過照片,而她也有足夠的理由再把那些照片給鍾承見看,不過莫思芮和陸嘉依有什麼仇呢?
這就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了。
在一片沉思中,女人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你剛才說的辦法,究竟是什麼辦法?”
傅行簡回神後清了清嗓子,解釋說,“你要先問問陸嘉依願不願意。她家裏和朝鮮有些關係,為了躲避鍾承見,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國,而飛去朝鮮那地方的直升機,去了可是回不來的。”
話說到這裏,莫羨就算是再遲鈍也懂了,原來傅行簡說的下下策就是把陸嘉依送去朝鮮自生自滅。
但想想這個辦法也正好合了莫羨的心意,陸嘉依躲過了鍾承見,卻依然要麵對未知的生活挑戰,在那片貧瘠又陌生的土地上,她的日子當然不會好過了。
“就這麼辦,下周L市會舉辦鍾氏集團投資的電影首映會,到時候我們趁亂把陸嘉依帶走。”
去年鍾氏集團斥資十幾個億請了好萊塢的導演和製作團隊拍攝一部電影,從選角到開拍都給足了新聞熱度,如今馬上要上映了,各大報紙的娛樂版塊更是為這部電影騰出了足夠的空間,就連街邊遛早的大爺們都知道最近有個新電影要上映了,莫羨自然也知道。
首映禮在晚上八點,陸嘉依在被囚禁了近二十四個小時之後終於重見天日,一番精心打扮陪鍾承見出席了首映禮。
一天來她幾乎滴水未進,幹涸開裂的唇瓣在唇釉的滋潤下呈現出詭異的花紋,她身上背上全都是被鍾承見淩虐後留下的傷痕,所以選了一件很保守的高領晚禮服,但旁人還是能從她怪異的走路姿勢上看出些奇怪,隻不過沒有點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