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2日10點
起床的時候,翻看手機看到他淩晨4點發來的信息。
已經5月份的天氣,窗外還是狂風四起。
冷,直到骨髓。
空蕩蕩的病房,空曠的心。
短短十幾天,仿佛經過蝕骨的錘煉,生生把人從一無所知的小人兒變成曆經滄海桑田的老奴。
一場生死,萬般無奈。
涼薄,這是我這些年來學得最多的一個詞。
2014年5月2日15點
透過四樓的窗戶望去,想象中漫天傾灑的陽光並沒有照進室內。
他一走,更感到屋內清冷。
左手邊的矮腳櫃上整齊擺放著各種藥品和他帶來的飯菜,每次他一走,哪怕隻是5分鍾,那裏又會恢複亂七八糟的狀態,總會惹來他每次的皺眉和輕叱。
插著輸液軟針纏著膠帶的右手還是沒有一絲力氣,盡管在他麵前可以掩飾很好,可每次牽扯到內心的那種無力的疼痛,隻有自己知道。
這場痛,也生生讓他老了十歲罷!
2014年5月13日22點
窗外又是大風肆虐,又到了這個城市的“風季”了。
下午回到住的地方的時候,他說他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早該想到這一天,隻是沒想到他一麵每天去醫院送飯一麵自己偷偷搬空了所有的東西。嚎啕大哭時卻忽然哭不出聲。
這樣也好,可以對他說永不相見。
站在鏡子麵前看著模糊的自己對自己說要好好活著。
昨晚他又陪著朋友通宵,或者是朋友陪著他。
今晚也是。
現在,此時此刻,雙腿的酥麻感再一次襲來,前幾天還隻是小腿發麻,今晚整條腿都抬不起來。
電視裏正在播放江蘇衛視的《芝麻開門》,偶爾抬頭看一眼,也隻是看到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動。
已經半個月了,身下還在流血。
一整天除了點滴不想吃喝任何東西。
這破敗到無法挽救的身體……
想活著,好好活著。這簡單的願望,美好卻遙遠。
第一章初次登場
2012年3月24日
已經是晚上11點,窗外早已經是燈火璀璨,大多數的寫字樓也人去樓空,不見白日喧囂,但萬司企劃的格子間卻還是人影憧憧,光明一片。王少坤就被籠罩在這慘白的燈光裏。
作為萬司企劃的企劃組長,她手裏的工作簡直堆成了山。手頭承接的LT購物廣場項目,下個月就要開業,但不管是中國區的宣傳還是慶典企劃案,竟然還沒有定案。再加上LT又把人員培訓的工作也移交了過來,更顯得整個工作雜亂無章,無頭無緒。這不,她翻查的就是其助理小安剛遞上來的給LT挑選的前台接待的資料。
3月的東城依舊寒氣逼人。小安捧著剛衝泡好的咖啡,走到空調前,瞅了瞅顯示的溫度,又暗暗上調了兩度。即使這樣,她還是腹誹道:真是個奇怪的公司,這麼大的寫字樓,竟然沒有中央空調?看著還在目不轉睛審視資料的王少坤,小安狠狠下了決心,挪步到她跟前。
“坤哥,LT給這些前台的工資真的是一萬嗎?”小安偷偷看了王少坤一眼,見她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便怯怯地問,“真的話,能不能推薦我也去啊?”
王少坤頭都沒抬,還繼續在那一大摞簡曆中篩查:“你很缺錢?”
“啊……錢誰不缺啊?”小安明顯沒想到會惹來這麼一問,“月薪一萬啊,這可不是小數目。照我現在的工資,得多少年才能漲到這個標準!”
“這些,明天一早通知來過複試。放出消息,讓媒體來采訪。”王少坤把手裏整理出來的資料遞給小安,聲音也跟著一頓,“你若真心想去,準備一下。LT的要求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