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隆冬,深夜。

方子梅躺在床上,聽著外麵呼嘯的疾風,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隱約地,聽到鐵門在響。

她探頭,仔細分辨,風太大,鐵門不知是否鎖好了,被刮地“當當”直響。傳達室的老孫越來越不讓人放心了,是不是今天睡的太早,忘了鎖門?

她也懶得去看,一個破院子,一堆破孩子,也沒啥好丟的。

剛躺定,耳邊象是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她豎起耳朵,越聽越象孩子哭。她用腳踹了下一同值班的吳月,“月,我聽到象是有小孩在哭。”

吳月睡得正酣,翻個身,嘟囔著:“什麼小孩哭,沒有。”

“不對,”方子梅越聽越象嬰兒哭聲:“不是院裏的聲音,咱院裏沒有這麼小的孩子,八成是有人把孩子丟在福利院門口了吧?”

“丟就丟吧,那天不是說了麼,孩子隻要不丟在福利院大門裏麵,就不關我們的事,現在鎖門了孩子肯定是在外麵,別出去找事了,大冷的天。”

方子梅見吳月懶氣正旺,便一個人穿上大衣,出了房門。

兒童福利院的大鐵門緊閉著,門外,果然是嬰兒的啼哭聲。

方子梅匆忙把老孫叫起來,開了大門,一個嬰兒包在小棉被裏,躺在地上正高聲啼哭。方子梅趕緊把孩子抱起來,揣在懷裏,嘴裏喊著“造孽喲,大半夜的,想把這小東西凍死在這裏嗎?”

轉身回屋,吳月看到方子梅抱著孩子進來了,一骨碌爬起來看要探個究竟。

“是個女孩!”她掀開小被子衝正在加碳的方子梅喊到“看這小胳膊小腿的沒有明顯的缺陷,那肯定是別的地方有病,心髒病啥的!”

“哎呀!”方子梅把她的手打開,“掀什麼掀,這大冷的天,你不幫她蓋上點,還在這兒晾著,”她抱起孩子,坐在被窩裏暖著。“真是造孽,又是一個狠心的娘!”

她心疼地輕拍著孩子,仔細打量著她的五官。這孩子也就是一兩個月的樣子,五官很精致,是個漂亮的女孩。

在孩子左肩下麵壓著一封信。方子梅輕輕抽出來,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