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經意識到不對勁,猛地扔掉手中的雨傘,試圖扼住女孩兒的喉嚨。

說時遲那時快,江燃就如同一支離弦的利箭,飛撲上去,用電光火石的速度劈在嫌犯的右臂上,向後用力一擰,利用肘部力量順勢將人掀翻壓製在雪地裏,胳膊肘死死地抵著男人的後頸窩。

“警察!不許動!”

一聲洪亮的警告回蕩在窄小的巷子裏。

這次抓捕的嫌犯涉嫌猥褻未成年兒童以及拐賣。

鑒定科洪科長說,糖果外麵裹著的白色粉末是迷.藥。

“現在還真有這種東西賣?”做著會議記錄的小實習生瞪圓了眼睛。

“當然有,一直有,隻是我們市區沒發生這樣的案子,這種東西服下去,不出20秒鍾,人就會昏迷,持續時間大概在五六個小時左右,被迷暈者在蘇醒後幾乎沒有記憶殘留。在這期間,施暴者對她怎樣,都沒感覺。”

“禽獸。”江燃咬著後槽牙。

“李誌鋒的口供裏說,他是在韓家弄的一家成人用品店買到的這種藥物,你們明天就順著這條線再查下去。”

“不明天了。”多一天,就有可能多一個受害者,江燃眉心緊鎖,“我現在就去韓家弄一趟。”

*

“電話還是沒人接啊?”江晴把桌上的飯菜端進廚房。

“嗯,可能在執勤吧。”竇天驍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他昨晚上跟我說在查個什麼人口拐賣案,南城區那邊連續丟了兩個小孩兒。”

“真可憐啊。”江晴歎了口氣,“估計孩子們的爸媽得哭死了。”

“媽,你把碗擱著我來洗吧。”竇天驍走進廚房又添了碗米飯。

他大學畢業之後就搬進了江燃家裏,兩家人的關係比之前更為緊密。

今天的飯菜還剩下很多,都是舅媽買來和江晴一起燒的,打算給江燃過二十五歲生日。

可惜大壽星隻發了一條“今天加班晚點回,你們先吃不用等我”就沒了音信。

真是忙得可以。

竇天驍在臥室看了兩部電影,眼看著都十一點多了,他忍不住給江燃發了條微信。

竇天驍:今晚還回來嗎?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江燃回了消息:在回,你先睡吧,乖,晚安。

李默在車上掃了一眼江燃的手機屏幕,備注就一個字“崽”。

江燃來隊裏第三年了,眾所周知,他家有個小媳婦兒,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

江燃剛進警隊實習的時候,媳婦兒還在念書,天天發短信膩歪。

李默親眼看見過眼前這個能徒手劈磚塊,追凶八公裏的一米九硬漢,在值班室裏偷偷給媳婦兒打電話報平安,一口一聲“愛你麼麼噠”。

肉麻得不行。

但江燃這媳婦兒具體長什麼樣,大家都沒見過。

好幾個同事結婚邀請了他們小夫妻一起,想開開眼,江燃都找理由推脫了。

於是關於這位“崽”的資料,隊裏眾說紛紜,有說是殘疾人的,有說是什麼國家領導人的女兒,甚至還有人說是現在正當紅的女藝人。

總之就是不能帶出來。

神神秘秘的。

“媳婦兒又給你發消息了啊?”李默湊過去想多看一眼,前麵的綠燈跳了起來。

江燃“嗯”了一聲,鬆了鬆腳下的刹車

“哎,你倆打算什麼時候扯證結婚啊?這都談多少年了。”李默八卦道。

江燃笑笑說:“我們準備談一輩子呢。”

李默搞不懂他們這些年輕人的思維,“孩子不要一個?”

“他就是我孩子啊,照顧他都來不及呢。”

竇天驍抱著熊仔刷著微博,忽然聽見門鎖的聲音,立刻從床上豎起來飛奔出去。

“哥!”怕打擾到爸媽休息,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江燃還沒來得及換鞋就張開雙臂抱住他,在原地晃了兩晃,“怎麼還沒睡啊。”

“你都說在回來了,我當然要等你了。”竇天驍抬眸,替他撣掉了頭頂的小雪花。

“乖。”江燃笑著在他額頭上親了親。

竇天驍剛從被窩裏鑽出來,渾身上下暖烘烘的,江燃怕他著涼,握著他的手,塞進自己的衣服裏。

竇天驍順著他的後脊一路摸了上去。

與此同時,在房裏聽見動靜的王迎鬆也起身準備跟兒子打個招呼,問問案子的進展,沒想到剛一開門,就看到兒子把人壓在鞋櫃上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