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悠還暈乎著, 簡瀾就看似毫無異樣地抬頭說道,“我在培養感情。”
閆悠那些心裏泛起的小泡泡瞬間就破光了,他簡直無法理解簡瀾到底在傲嬌個什麼勁, 坦率點是有多難。
他心裏吐槽了兩句,但還是心領神會地努力抬起腦袋往上夠。
簡瀾在上他在下, 簡瀾很輕鬆能吻到他的額頭, 他卻隻能勉強夠到簡瀾的下巴。
所幸閆悠也不挑,意思到了就行,於是他就吃力地在簡瀾下巴尖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吻完之後垂下眼睫說,“晚安。”
“晚安, ”簡瀾也終於滿意了,“明天去拿戶口本。”
還記得這茬呢,閆悠不敢反對,他跟著簡瀾把亂成狗窩的被子收拾好, 本來以為今天過得這麼刺激,晚上會激動得睡不著,但顯然他高估了自己,不一會就睡著了窩回簡瀾懷裏。
簡瀾也習慣性地抱緊他入睡。
這天晚上,簡瀾做了個夢,夢裏他好像在拍一部古裝戲, 演的應該是什麼手握重權的大人物,在夢裏他脾氣似乎很好,隻是生活一成不變十分枯燥,日複一日的重複中,他救回了一個被人追趕的奴隸少年。
少年十來歲的年紀,髒兮兮的臉上卻有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他在人群中四處躲藏, 身形靈活遊刃有餘,那些凶神惡煞拎著棍棒的打手怎麼也抓不到他。
而那個少年盡管處境艱難,簡瀾卻分明看到了他眼睛裏熠熠生輝的光。
和簡瀾見過的所有死氣沉沉行屍走肉的奴隸都不一樣。
那眼中的光彩卻似乎既不是對命運的抗爭也不是那些天生反骨的奴隸的憎恨,更像是在玩什麼新鮮有趣的遊戲。
當時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簡瀾表麵沒有在意,徑直去了原定的目的地,但回去之後,還是吩咐手下去查了查。
簡瀾覺得自己在夢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是意誌清醒地知道在做夢的自己,一個是夢裏那個一無所知的自己。
他看著夢裏的自己調查了髒兮兮的奴隸少年,他自己的意誌也通過少年的眼睛,認出了那恐怕是年少的閆悠。
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因為白天得知了閆悠的少年困苦,所以夢裏就化出了這麼個景象來?
也不是說不通,至於古代背景可能是因為他上一部演的是古裝,簡瀾便耐心地看了下去。
追逃跑的奴隸的人勢力很普通,被少年成功逃脫,卻逃不脫位高權重的簡瀾的追查。
當手下把少年帶到夢中簡瀾的麵前,簡瀾發現少年雖然有些疑惑不安,卻沒有半分怯懦恐懼。
他讓少年收拾幹淨,露出了麵容,竟是十分招人喜歡的可愛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奴隸的卑微陰鬱。
夢裏的簡瀾對少年產生了好奇,這樣的少年,若是讓他眼中的光芒消失,變得如普通奴隸一般麻木,似乎有些可惜。
少年給夢裏簡瀾一成不變的生活注入了特殊的生機,少年毫無疑問就是閆悠的性格,總是出人意表,讓夢裏的簡瀾總是猝不及防地經受一些奇怪的從未想象過的事,卻又不自覺地為閆悠的天馬行空露出真實的微笑。
夢裏的簡瀾逐漸喜歡了這個意外遇到的少年,而因為他對少年很好,少年似乎也沒什麼再次逃跑的舉動,很是既來之則安之的樣子。
兩個人安安穩穩地互相陪伴,夢裏的簡瀾教少年讀書寫字,練劍等等,逐漸把少年當作自己的親弟弟一般教導,少年也改了口開始叫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