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要讓我見我的姐姐最後一麵啊!

“你在做什麼!”

嚴厲地嗬斥聲將你喚醒,雙手被牢牢地抓住。

眼前這個聲音厚重的四十多歲的外表溫和的大叔,正是你的叔叔。

“叔叔。”

看到熟悉的人,安墨心中的某一條緊繃的線崩潰了,她終於忍不住掉出眼淚來,水光在眼眶中流轉,那晶瑩地淚珠從蒼白的麵頰上滑落,眼前的少女異樣地脆弱,叫人不忍心責怪。

“你...”

安墨的叔叔,安晨鬆開了手,看著眼前止不住流淚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你手上的一圈紅印,連忙道歉地。

“抱歉,使我下手太重了。”

“不,沒事。”安墨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哭,一邊搖著頭。

安晨站在一旁,他不會哄孩子更何況是一個止不住大哭的孩子。

於是他靜靜地等安墨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才猶豫中帶著一絲戒備地問她。

“你...剛剛為什麼要敲手術門。”

“對不起,我失態了。”

安墨吸了吸哭得通紅的鼻子,眼角哭得通紅,那微紅的眼角,在眼波流轉之間卷起一片天成的媚意。

“我是安墨......的朋友,她擺脫我來看她的姐姐,我和她姐姐相處......”

“什麼?”安晨詫異地打斷了你的話,“安馨是家裏的獨生女,哪裏有什麼妹妹。”

安墨失了神,一邊喃喃,一邊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沒有?”安墨用手握住安晨的肩膀,拚命的搖晃。

“你想想啊,安墨,就是那個想要做明星的安墨。”

安墨刀子一樣地目光緊緊盯著安晨,那張好看的臉因為過度的驚恐,顯得扭曲了起來。

安晨吃痛地皺了皺眉,他沒想到他麵前的少女手勁兒這麼大!捏的他的肩膀像是被碾過一樣。

許是意識到自己又失態了,她鬆開了手,跌坐到了地上。

安晨看著你,神色間帶著一種讓你很陌生的不忍心。

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不可理喻瘋癲的瘋子一樣,夾雜著令人憎惡的同情。

“地上冷,你還是起來坐著吧。”

安墨沒理他,他也沒再管。

不知過了多久,知覺才返達到她的身體當中,寒意從心中蔓延到身上的每一處,手指像是被凍僵了一樣不能曲直,而她卻愣愣地看著門上的那三個字。

燈,驟然轉色,變成了綠色。

安墨的眼睛漸漸睜大,那麻木的神情驟然發生破裂,那是對原本已經相信事情被粉碎後,難以言喻的震驚的神情。

太好了!狂喜席卷到全身心的每一顆細胞,臉上逐漸被赤潮蔓延,細細密密地汗珠從額角分泌而出。

太好了,太好了。這一世,她的姐姐,活下來了!

手術門打開,疲憊的醫生,喜悅的家屬。

那床上的人不再被冰冷的白布所覆蓋,身體也不再是寒冷,而是溫熱。

醫生找著病人的家屬,安墨看著他們忙忙碌碌,喜悅逐漸褪去,而後是無邊的孤寂和徹骨的冰寒。

她拿出手機,按微博,按社交賬號,甚至給你生前的熟人打電話。

查無此人。

世界上沒有安墨。

那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