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馬清風,家在黃岡,是一個偏遠的村莊的鄉裏孩子。
村裏有幾戶人家,因為窮我很早便開始接觸掙錢的門路。
可能是窮怕了,咱爹總是抱怨家裏窮,一閑下來他不是悶著抽煙,就是說家裏沒有足夠的錢。
俺爹娘是實在人,在家做些農活,在農忙時期,平時都看不見爹和娘的人影。
農忙時,爹娘有時候也幫人做些農活,掙點閑錢,一個星期有幾天不回家是常事。
這天中午我正在家裏閑來無事,整理整理屋子。
家裏都是磚頭壘的房子,用水泥糊的,屋裏又簡單粉刷了,擺著櫃子和簡單的桌子,椅子。
風兒他爹在家不?說話的是隔壁的阿婆,別人叫她馬婆婆。
"不在呢!"
"阿婆!爹娘下地了。阿婆耳背,我在裏屋大聲說著。"
"哎……阿婆想說什麼,歎了口氣,卻走了。"
"風兒!你爹娘回了,給我吱聲,我有事找。"
聽著阿婆的口吻像是有事,我從裏屋出來了。
"哎,沒事兒!阿婆哆嗦著,手,拐杖也在地上摩擦著地麵,聽著讓人有些不舒服。"
"望著阿婆,滿是皺紋的臉,頭上的白發,我耐心的解釋道。
"阿婆,咱爹娘去幫鄰村兒的老王叔收麥子去了,估計要等一兩天吧。"
"好,農忙掙點錢,便於補補家用,蒼老的聲音說出了農人的心聲,但似乎有些擔憂的意味。"
"阿婆,您坐吧!喝點水,我剛燒的。"
"看著阿婆蒼老的臉,和有些顫抖的瘦弱身軀,我想讓阿婆歇會兒。"
"不了,我明天再來,阿婆一聲歎息,搖搖頭。"
"拄著拐杖,步履蹣跚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回憶著她消失的過程,有些佝僂的背往下塌著,步子顫顫巍巍的,拐在地上敲擊著地麵,身體僵硬著……。"
"阿婆,怎麼了?"
我很是奇怪,平時阿婆都不來我家裏的,即使鄰裏鄰居的,她也從來不往別人家裏跑,也不歡迎別人去她家裏。
"我一下午坐在屋前的石板上,聽著蟬鳴聲,想著阿婆的奇怪舉動。"
家門前有顆柿子樹,今年終於開花了,然而樹還不太高,枝葉也很稀疏。
我抬頭一看,立刻把眼睛閉上頭轉向一邊。
光芒太刺眼了,眼前有些眩暈。
緩了一會兒,我睜開了眼。
那是阿婆家的方向。
青瓦屋,黃色的土磚房子,朱紅色的窗子因為年紀太久,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木門緊閉著,那是槐樹木,此刻有的地方出了,厚厚的一層油。
古銅色的門環,獸頭上有些磨損,獸眼失去了光澤。
阿婆在幹嘛!門怎麼閉著。
"她吃飯沒吃飯那?"
"一個人住著,又沒有家人,她的家人都在城裏,幾年不回一次。"
"我看看她吃飯沒。"
農村的土泥路被驕陽燒的熱乎乎的,我伸出腳去都覺得熱熱的,老版的有些脫色的球鞋底都快融化了。
但是阿婆門口是一片清涼,真是舒服,我吸了口涼氣,暑意全無
我挪著步子,在窗子那兒停住了。
窗子上有些灰塵但還算幹淨,窗上貼著舊報紙,有些地方撕破了,不是很完整。
我透過報紙間的孔隙看去。
窗口後,是一張黑色的桌子,有些掉漆了,桌上什麼也沒有。
桌後是,一張椅子。
屋裏很陰暗。
阿婆正坐在床上……
阿婆坐在床上,盤著腿,雙手結著印。
"她在幹嘛?我本能的一哆嗦"
我想再看清楚一些。
我把頭靠近,窗子。
近得我能聞到報紙的淡淡的紙墨味。
阿婆,半閉著眼睛,在床上打坐,樣子很是平靜,沒有絲毫的紅塵雜念。
突然,我發現
她的眼睛睜開了,微笑著看著報紙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