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雙方一番“友好”的探討,張琛大致搞清楚了卡什圖耶夫的故事了,雙方在酒精和尼古丁的作用下已經越來越熟絡了。
“你說這道疤?”卡什圖耶夫也放下了戒心,一隻手指著眉骨上的疤痕另一隻手一把奪過酒壺猛灌了一口,烈酒在他口腔裏轉了一圈後才戀戀不舍的順著食道流了下去,他哈出一口酒氣接著說到:“1988年在阿姆斯特丹,一個叛徒用匕首給我留下的。”
“叛徒?”張琛夾著煙略有興致的問到。
“1986年那會兒我還在阿富汗,我們接到命令去伏擊一個當地遊擊隊的頭目。”卡什圖耶夫仿佛想到當年的情景,過了一會兒接著說到:“但情報泄露了,被該死的叛徒泄露給了美國佬!”
“然後呢?”張琛從桌上盤子裏拈起一小塊醃黃瓜扔進嘴裏。
“我們小隊被幾百名遊擊隊員包圍了,困在了一個廢棄的小村莊裏,通訊兵連同步話機一起被打成了篩子,沒法呼叫支援,子彈也快見底了。”卡什圖耶夫眼前又浮現出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畫麵,握住酒壺的手不禁微微顫抖了起來,因為酒精的作用,他閉上眼想不去看這一切,但隊長戰友們的慘叫聲仿佛一直在耳邊環繞。
“弗拉基米爾!你那裏還有多少子彈!”副隊長趴在牆根下發生問到!
“還有十五發!”卡什圖耶夫大聲回答道,隨後幾顆子彈就打在他藏身的土牆上。
副隊長:“還有多少活著的!”
機槍手鮑裏斯:“尤裏!安德羅金!還有羅曼維奇都犧牲了!”
步槍手安德烈:“該死!!他們又衝過來啦!”
副隊長:“狙擊手薩耶維奇呢!”
步槍手安德烈:“不知道!他和我們走散了!”
副隊長:“該死!弗拉基米爾!隊長現在怎麼樣了?!”
卡什圖耶夫:“隊長同誌也快不行了!”
說完卡什圖耶夫抬起槍口扣動扳機擊倒了一名試圖迂回偷襲副隊長的阿富汗人。
看到敵人倒下,卡什圖耶夫依舊保持著持槍警戒的姿勢,用餘光掃了一眼身邊胸前一片紅褐色的隊長,隊長是第一個中槍的,敵人用一個替身當誘餌,在他們出手後,藏在遠處房屋內的狙擊手打中了隊長的胸部,他們拚死將隊長拖到這裏,如果再沒來支援,那麼以他的傷勢,很可能挺不過今晚。
回憶讓卡什圖耶夫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那你是怎麼活過來的?”張琛看到卡什圖耶夫的異樣,試圖幫他一把。
“對方忍受不住了,衝進來準備把我們全留在那兒,我們依靠地形和他們打巷戰,一番打完了就用刺刀,刺刀捅彎了就用匕首,然後用**。”卡什圖耶夫停頓了一下灌了口酒等它流入胃中才緩緩說到:“一個步兵營換防恰好經過附近,副隊長同誌爬上樓頂用他的命救了我,在他被對方打死前打了一發信號彈。”
“全隊就我活了下來。”卡什圖耶夫接過張琛遞過來的煙黯然的說到。
“然後你找到了那個叛徒?”
“對,我在後方醫院住了兩個星期,也從上司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為美國人辦事,當國家*****(克格勃)找上他的時候,他已經跑了。”卡什圖耶夫深吸了一口說到:“當時我從上司那裏得知他跑到了西歐。於是我跑到了西歐,用了一年的時間終於在阿姆斯特丹找到了他的公寓。”
“你殺了他?”
“雖然他奮力反抗,但我還是用工兵鏟把他的腦袋削了下來。”卡什圖耶夫狠狠的想下劈了一記手刀,張琛能看出那一擊是有多幹淨利落:“但他四歲的女兒躲在房門後看到了一切。”
“這可真特麼操旦。”張琛一下子聯想到了國內牽扯上他的那件案子,不禁感到一陣煩躁:“你把她也殺啦?”
“我恨的是她父親,又不是她,我不是個冷血動物。”卡什圖耶夫歎了一口氣。
卡什圖耶夫的回答讓張琛煩躁的心稍微平靜了一些。
“美國人給他的錢全部給他女兒治病了,白血病。他為美國人辦事也是為了錢。”卡什圖耶夫彈了彈煙灰說到。
“我的老家有句話,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為了他女兒,但那些錢卻是用你戰友的命換回來的。”張琛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到。
“好啦,弗拉基米爾,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對付迪卡托克維奇。”張琛手依舊搭在卡什圖耶夫的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說到:“告訴我,因為我想讓他死。”
“因為那個該死的混蛋,他殺了我的妹妹!”卡什圖耶夫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