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綰看時嘉一直都這麼為她考慮,替她說話。
有時候真的想要告訴時嘉,自己就是江丹橘。
可是又總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等再過一段時間,金家的事情塵埃落定了之後,再向她道歉說明。
張一民看金綰真的是很有興致。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便想著,就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和金綰明說。
“嘉嘉,你先去下樓,泡點茶上來。”張一民道。
平日裏,他是不會讓傭人們,輕易來到他的收藏室的。
畢竟這裏麵都是貴重的物件。
傭人們幹活有時候會毛躁些,不知道輕重,怕是壞了他的東西。
特別是喝茶,萬一把茶水,撒到了畫上的話,可是麻煩大了。
於是,張一民就讓時嘉下去端茶上來。
他是不想當著時嘉的麵,和金綰說關於他收藏的這些寶貝,怎麼處理的事情。
畢竟時嘉是她的外孫女。
而金綰隻是一個外人。
怕是時嘉會不高興。
張一民以前也思量過,是不是他的這些收藏,到時候都交到張家人的手裏。
他也想過,以後他走了之後,這些都讓時嘉來打理。
可是,張慎行和張芊芊什麼脾性,他這次住院之後,是徹底明白了。
他不想為這個事情,讓張深慎行和張芊芊,把矛頭都指向時嘉。
給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張一民想好了,他必須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
自從見了金綰之後,他就莫名的覺得這個姑娘,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自己本身就是藝術家,出生於大富之家,眉眼之間,一看就是寬厚之人。
他想著自己把所有的東西,都捐獻出去的話,實在是不舍得。
他想建一個博物館,請金綰負責以後的事宜。
這個事情,張一民已經思前想後了很多次。
這個方案還行得通。
這些必須在他離開這個人世之前,就決定好。
否則,他真的人不在了。
張一民知道,遲早自己收藏的這些寶貝,會被張慎行給賣個精光。
光是看他現在的行事風格,把張氏這麼大的一個企業,都能管理成如今這個模樣。
年年虧空,還欠著銀行一大筆貸款。
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夠再有起色。
張一民已經完全不指望,他的孫子和孫女了。
金綰看張一民,把時嘉打發走。
就猜到,他可能有話要說。
該不會他已經發現了什麼吧。
金綰有一點忐忑。
張一民道,“金小姐,你是個聰明人,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請你來這裏?”
金綰道,“張老,您有話直說,我還真的不敢亂加揣測。”
“哎,真的是家門不幸。”
張一民一臉的無奈。
金綰有點摸不清楚狀況。
她是一個外人,張一民和她說,張家的事情,還是十分意外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金綰道。
他們金家也有難言之隱。
有些事情,確實是不方便與外人道。
“你別看我這些東西,現在都完好的留在這裏,真的不知道等我離開之後,會是個什麼樣子。”張一民慨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