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被抬到了一個房間裏。
他的眼皮已經睜不開,整個人疲憊不堪。
這時候,一盆涼水澆在他的身上。
顧重深才完全的清醒過來。
隻是請水淋過的傷口,開始火辣辣的疼。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眼前一身黑色西裝的厲歲寒,渾身帶著駭人的氣勢。
好像比剛才被毒打了一頓,還可怕。
這種可怕完全不同於肉體上的疼痛,這種害怕就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魂被一點點吞噬。
而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無能為力的這種挫敗感,實在是太過錐心。
他現在知道,自己已經等不來金綰來救他了。
自己或許馬上就要死了。
關鍵時刻,他不想再幻想什麼了。
“厲少,厲少,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金綰那個賤女人,會來顧家把您的兒子帶走。
我幫她,都是她逼我的,我要是知道她要帶走到的是您的兒子的話,我打死也不敢啊。”
顧重深在清醒過來後的片刻,馬上開始跪地求饒。
自己先把責任全部推到金綰的身上,隻要厲歲寒抓到了金綰,反正他也不是主謀,自己隻是幫凶。
說不定,厲歲寒會直接拿金綰開刀,放了他一馬。
這樣讓厲歲寒打擊一下金綰也好。
說實話,金綰主持的金氏和顧氏的合作,顧氏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虧。
但是因為金綰幫著顧重深在顧氏集團站穩腳跟,所以讓渡一些利益,顧重深也是願意的。
起碼總比顧家的一切,全部被自己的大哥拿走,然後把自己趕出去的結果,要好得多。
所以若是厲歲寒可以打擊大金綰的話,他倒是願意攀附在厲歲寒這顆大樹上。
顧重深這些天來,做狗做的還是蠻累的。
隻因為自己不夠強大,隻能暫時充當別人的馬仔。
不過起碼還有當馬仔的作用,不然就會像一包垃圾一樣,直接被丟盡垃圾桶。
厲歲寒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顧重深,真的不知道江丹橘以前到底是看上了他什麼。
竟然和他青梅竹馬那麼多年,隻是最後到了關鍵時刻,才露出了偽君子的真麵目。
剛才的一頓毒打,算是為江丹橘報仇吧。
厲歲寒以前從來沒有將顧重深看在眼裏,這個人的名字他是知道。
也清楚他是顧家的一個私生子,也沒有什麼地位。
竟然還會將江丹橘給拋棄。
好在是他主動離開了江丹橘,不然自己又怎麼會和江丹橘走在一起。
現在看著地上爛如一潭泥的顧重深,真的是廢物一個,竟然攀附到了金綰的頭上。
真的是這山望著那山高。
這輩子也隻是為自己打打算,完全不顧慮身邊的人。
“你說的真是,還是自己臆想的?”厲歲寒冷冷的道。
厲歲寒希望弄清楚事情的經過。
但是他不希望,顧重深為了保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金綰身上。
不管金綰的目的是什麼,做了多少讓他氣炸的事情,隻要厲若辰安然無恙,都會當作沒有發生過。
因為他曾經答應過盧卡斯,會滿足他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