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裴抱著渾身顫抖的宋稔回房間,心裏沒有一點因為她說結婚而產生的喜悅,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絕望,才能逼著她說出那樣的話。
“你什麼時候和楚覓離婚?”宋稔冷著臉問他。
“明天。”秦向裴回答。
宋稔抓住他的手,凝眸看著他,“她會得到你的財產嗎?”
秦向裴吸了口氣,抱住她,“我和她都是過錯方,不存在淨身出戶,和她領證之前我們就做過詳細的財產公證。”
宋稔鬆了手,冷哼一聲,“你的過錯是出軌了我,她的過錯是什麼?”
秦向裴皺眉,話噎在嘴邊擠不出來,半晌才道:“宋稔,你不是第三方,我從頭到尾隻想娶你,是我犯了錯……”
懷中人嗤笑一聲,從他懷裏出來,坐在床邊看著他,道:“去準備吧,離了婚,我們好結婚。”
“好。”秦向裴啞聲回答,伸手過去想要摸一摸她的頭。
宋稔不動聲色地避開,掀開被子上了床,盯著天花板道:“我要休息了。”
秦向裴撇開視線,轉身去替她調好房間裏的溫度,然後又去熄燈,小聲地關上了房間裏的燈。
黑漆漆一片,隻有微弱的光,宋稔側過臉,看不清外麵秦向裴的背影。
秦向裴不敢轉身,生怕透過玻璃窗看到裏麵宋稔嫌惡的表情。
楚父的出現打破了死局,又讓他們走入了另外一個死胡同。
結了婚,又能怎麼樣呢?
……
秦向裴的動作很快,砸了一堆的材料和證據,加上他不惜代價,離婚的進程幾乎是被強行推動。
楚覓撕咬著不放,大有魚死網破的態度,直到一個人的出現,逼得她走投無路。
司哲是忽然出現在醫院的,他告訴秦向裴這三年他都是被楚覓關了起來,隻是為了適當時機給宋稔當心一刀。
非法拘-禁,人證物證俱全,楚覓無從抵賴。
秦向裴照舊是賠了她一筆錢,隻要求盡快簽署離婚協議。
拿到離婚證那天,宋稔坐在窗下,定定地看著外麵的太陽,幽幽地道:“她現在一定很痛苦。”
司哲站在她身後,默默無言,動作細微地削蘋果。
“阿哲,我們走吧。”
“什麼?”司哲手裏的刀差點劃空。
宋稔轉頭,微微笑,“我報複了楚覓,該輪到秦向裴了。”
你說你喜歡我,那我就永遠消失在你的視線中,應該會很痛苦吧。
司哲皺眉,“原來你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
“想過的。”宋稔搖頭,靠在窗口:“這三年來,我每天都想,他對我那麼好……”
好到我不想醒過來。
司哲喉結一動,削蘋果的動作繼續,啞聲道:“我們後天就走。”
“好。”
窗下的人周身籠罩著一層光暈,襯托得她臉頰上毫無血色,眼下烏青很重,一點生氣都沒有。
司哲很後悔,或許不該去打碎她的夢,原本她應該在那座莊園裏享受安逸美好的愛情。
現在,隻剩下顛沛流離了。
他轉身去準備一切事宜,不敢打擾宋稔,隻是在該吃東西的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