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娛樂城出來的,秦向裴真的像丟一件衣服那樣,把她扔給了別人。
直到進了酒店房間裏,她才反應過來,全身僵硬,手腳都是冰涼的。
秦向裴用過無數種折磨她的方法,這一次最狠,如同誅心。
她緩過神來,四周看了一圈,她強撐著下床,打算在浴室的人出來之前逃離房間。
還沒出門,浴室裏的人已經走出來,“想跑?”
宋稔嚇得轉身,身子緊緊貼著房門,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我不是……不是陪酒的……”
她想說自己不是出來賣的,但是卻沒有辦法說出那個羞恥的字。
“你是誰不重要,我隻知道,秦向裴把你給了我。”男人慢悠悠拿起旁邊櫃子上的酒杯,呡了一口,“而且,你喝了那杯酒,現在也跑不掉了。”
宋稔心裏一驚,難怪她全身都沒有力氣,原來,那酒裏被下了藥。
同樣的錯誤,她犯了兩次。
第一次,被楚覓下-藥上了秦向裴的床。
第二次,被秦向裴下了藥,轉送給了別人!
頭頂一陣眩暈,她視線開始模糊,扶著門慢慢滑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有人把她抱起來放在了床上,開始脫她的衣服。
“秦向裴……你真的不要我了……”
她沒有反抗的力氣,眼睛也沒有力氣睜開,徹底失去了意識。
早晨。
宋稔頭暈的厲害,眼皮仿佛有千金重,怎麼也睜不開,全身上下都拆骨重造一樣酸痛。
可見昨晚她昏迷後,也沒能逃過男人的撻伐。
意識到這一點,她瞬間驚醒從床上坐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全身彌補的痕跡,腦海裏像是被一道雷電擊中,刹那變成一片空白。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這樣?
房間裏縱情過後的味道還沒有完全飄散,這一切都刺激著她充血的眼睛。
這一刻,她甚至想到了死。如果活著已經沒有了任何希望,死未必不是一種解脫,至少不必再承受無休止的羞辱。
哢嗒一聲。
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宋稔以為是昨晚那個男人,下意識的遮住身體,卻在看見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後,忽然淚水滑出來。
“秦向裴,昨晚是你……”宋稔嗓子沙啞,聲音出口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
“穿衣服!”秦向裴打斷她的話,把一套衣服扔在床上,不耐煩的催促,“睿睿需要輸血,馬上跟我去醫院。”
宋稔低下頭笑了,笑的眼淚洶湧,“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的男人,又再完事後親自送來衣服,秦向裴,我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麼?”
秦向裴皺起眉,但他不屑於解釋,掃了一眼宋稔血紅的眼睛,心裏有點不舒服,轉過了身。
“你腦子壞掉了嗎?我讓你穿衣服,立刻去醫院!”
宋稔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忽然冒出來一個她自己都害怕的想法,殺了他!反正她已經有了死的想法,大不了一起死,死的幹淨。
死了,就能和那個夭折的孩子團聚,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腦海裏冒出這個想法,就再也止不住的拚命瘋長,讓她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宋稔光著腳下床,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秦向裴,你有沒有哪怕一秒鍾,想起我們的孩子?”
那個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的孩子。
秦向裴心裏亂糟糟的,聽見身後的聲音,緩緩轉過身,正對上宋稔流淚的眼睛。
“你……”
嘭!
花瓶重重砸在他的頭上,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