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程絮站起身, 幾個人幫她穿上外層的婚服。
“重。”
上次試穿的候，程絮並沒有穿上外層的那個長袍，次一穿上, 還真有點重。
楚修站起來, 幫程絮整理了一下衣服, “全部是刺繡，寶石, 珍珠還有玉，是重了一點，不沒, 你不用走路, 等會直接上轎, 然後拜堂後去換下來就，不用穿太久。”
“樣嗎？我以為我會一直穿到晚上。”
程絮有點不意思, 要是婚禮流程太繁瑣，她壓根就沒細看, 反正旁邊會一直有人提醒自己該做什。
“不用，我們雖然是按照古製來的, 是還是有一些不一樣。”
楚修開口解釋。
程絮笑點點頭，其實她自己也有點意不去, 一開始提出要沿用古製舉行婚禮的是自己, 是撂挑子不管的也是自己, 結果到現在，所有人比自己了解婚禮流程, 自己結個婚，反而讓多人跟受累。
“對了爸，我哥呢？”
程絮看了一圈, 才發現沒看見程昱的影子。
“來了。”
正巧候，程昱從外麵推門進來，一身同樣喜慶的衣服，看得程絮有些想笑，“老哥，為什爸爸楚姨他們平常穿黑衣服，現在一換上紅看，怎就你喜慶？”
“我就知道我不適合，是你嫂子跟我說身才是看的，不沒，你嫂子跟我穿的一樣。”
程昱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多少有些不習慣，是想也就今天一天，忍了下來。
“程昱，等會你要背你妹妹送上轎，別跑了。”
程老爺子開口提醒。
“嗯，我知道，程絮，我怎感覺你近胖了不少呢？我還能背得動嗎？”
程昱點頭應下來，去跟程絮開玩笑。
“笑話，我還胖？我看你是你缺乏鍛煉了吧……”
兄妹倆又嘻嘻哈哈鬧起來，程老爺子看得搖搖頭，倆人是成了家立了業的人了，卻還是小孩子心，長不大啊。
“對了爸，我鞋呢？怎給我穿的你的鞋？”
程絮提腳想去踩程昱的候，才發現腳上的鞋子不對。
“你就得先穿爸的鞋，然後上轎前，楚夏再來親自給你換上鞋，結了個婚，你真是啥不懂。”
程昱抬手想給程絮個腦蹦，是看那滿頭的鳳冠金釵，比劃了半天竟從下手，能作罷。
幾個人正說，外麵有人來通報，林管家也匆匆走來。
“吉到，接親的隊伍來了，東西呢？快來準備，來，程總請移步，小姐啊，別鬧了。”
從開始就忙裏忙外，一直到現在，林管家一直沒閑下來，看群不省心的，又趕緊安排。
鞭炮聲響起，整個院子熱鬧起來，程絮悄悄踮起腳來，企圖從人群中找到楚夏的身影。
“老老實實坐下，看什呢？整天膩一塊沒看夠啊？”
看程絮幅恨不得現在就跑去楚夏身邊的樣子，程昱恨鐵不成鋼地把人摁回來。
“那你意思是你整天和嫂子膩一塊，看嫂子看夠了？等我回頭去告你狀。”
程絮才不管那些，一句話把程昱堵的啞口言後，扶程昱的肩膀，繼續踮腳往外看去。
一片喜慶的紅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分開兩邊，留出一條鋪滿紅綢和鮮花的路，迎親隊伍的前頭，同樣一身厚重紅婚服的楚夏大步而來，金的鳳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春風滿麵。
沉重的禮服像完全沒給楚夏造成困擾，一邊應付周圍賓客，一邊向程絮邊走來。
“看見沒有？是楚夏！哇！為什她穿的那身衣服那颯，威風的感覺！”
之前試婚服的候有程絮試了，程絮問楚夏，楚夏說她已經試完了，有些不合適拿回去改了，所以她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看見楚夏的婚服。
“你應該反思反思是不是人的問題，楚夏那身和你身是一模一樣的，不她的沒有拖地那一截而已，人跟人之間的氣質啊，就是沒法比。”
程昱到現在，還是懟程絮毫不嘴軟，“程絮，你再看看你，光穿站一會就累的樣，再看看楚夏忙一早上依舊健步如飛的風采，怎說呢，一娶一嫁果然是天定的。”
“是我娶楚夏不？是形式上我選了個比較不那累的。”
程絮捏住程昱的耳朵，轉頭對上楚夏看來的視線，不知道為什，次她難得有些臉紅，先移開了視線，卻還是忍不住心裏喜滋滋的感覺。
“你就仗楚夏慣你吧。”
程昱沒注意倆人的互動，側了側頭，躲開程絮的魔爪。
“哼，我就仗楚夏慣我，楚夏也就樂意慣我，誰讓我倆是一對呢。”
捧自己的臉，程絮腦袋高興得晃了晃，把程昱緊張地趕緊扶住程絮的鳳冠，“別動，真的是，就不能矜持一點。”
“不能！”
在程絮殷切的目光中，楚夏終進來了，接就是拜別父母。
程絮母親早就不在了，在個位麵多年，大部分間是林管家照顧程絮。
程絮看了一眼那兩個位置，拉林管家坐下。
“小姐，真的使不得，我……”
林管家還想推脫，卻被程老爺子和程絮一起拉坐下，“老林啊，些年你當她爹，比我夠格。”
“林叔，些年辛苦您了，您就坐吧，在我心裏，您和我爸是一樣的，您不坐，我心裏不去。”
程絮話是真心實意，林管家一輩子是為了程家，沒有娶妻也沒有孩子，那承蒙林管家照顧多年的程絮，早已和他的孩子異，結婚一輩子就一次，磕的個頭，林管家受之愧。
辰耽誤不得，看兩人如堅持，林管家眼眶微微濕潤，不再推脫。
程絮和楚夏相視一笑，並肩跪在蒲團上。
程老爺子和林管家笑看兩人，心緒有些複雜，終有一天，從前那個讓他們百般憂心的孩子，長大成人，要離他們而去，獨自成家了，雖然知道往後還是能常常見麵，一下，終究是有些難受的。
程昱在旁邊也偷偷抹了一下眼角，怎能不感歎光陰似箭啊。
磕完頭，林管家扶起程絮，程老爺子扶起楚夏，接下來就是要送她們離開了。
程昱一言不發，彎下腰，背起了程絮。
金釵玉墜叮當響，程絮難得安靜地趴在程昱背上，就像很久以前，每當程昱出門打個球，或者和朋友一起出去，她總要跟上，是每次又因為年紀太小，撐不住困意先睡，讓程昱背回去一樣。
從裏屋，到門口的花轎，一個前院回廊的距離，是程絮卻感覺程昱走了久，久到她回想完了程昱把她從蹣跚學步，養到遇到係統前二十七年的。
“哥，累不累？”
環程昱的脖子，程絮頭一次問出句話，為了程家，為了程絮，程昱從上學代開始，每次成績一定要第一，被要求從小就精通各種語言，學習各種程絮名稱記不清的東西，十幾歲就要學習管理公司，別人剛考上大學，享受大學生活的年紀，他已經要接手公司，肩負整個集團的責任。
從前程絮沒想些，她印象中永遠是那個跟她打打鬧鬧，沒個正形，像個老媽子的老哥，可是現在，她看程昱背她一步步走條路，她像看見了多年，程昱是不是也是樣，背她一步步走到現在。
程絮沒聽見程昱的回答，感覺自己的手上落了滴溫熱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