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不時發出喘息聲。女人壓抑地死死咬住唇,不願意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她緊緊的閉著雙眼,任由疼痛彌漫至全身。體內的欲,望不斷的一點點上升,吞噬著她的自我。
“睜開眼,說,我是誰?”身上的男人無視她的痛苦,粗暴的用手拉起女人的發絲,啞聲命令道。
女人再也忍不住了,睜開眼,彌漫著水霧的雙眸祈求的望著男人,發出了近乎於哀鳴的低吟:“弈恒……”
“你叫我什麼?!”男人的動作更加的有力,冷峻的聲音裏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姐夫……”
淚緩緩的墜落。
“嘉慧……”柔光從男人的眼中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更無情的占有:“這是你欠你姐的!你欠嘉慧的!”
痛苦持續著,女人被男人撕扯著頭發,肆意的淩辱著,一直到天亮。
一縷陽光照亮了男人清雋的麵容,更讓幾近昏迷的女人看清楚了男人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
無視床上尹嘉寶瘦弱的身子,陸弈恒早已穿戴整齊,他從皮夾裏拿出厚厚的一疊鈔票,甩在了她的臉上。尹嘉寶用力的閉著眼,不願去看自己老公眼中無情的鄙視。
直到樓下傳來陸弈恒車子離開的聲音,尹嘉寶才吃力的撐起身子,掙紮的站了起來。身上傳來的陣陣刺痛,讓她又一次的險些摔倒。她小心翼翼的一張一張撿起那四散的鈔票。
無聲的淚布滿麵頰。
如果不是她現在還住在和陸弈恒的婚房裏,尹嘉寶自己都不能相信,那個一周固定回來兩次,每次都抓住她的頭發,一邊看著她的臉和她做,一邊強迫她叫姐夫的男人,是她結婚證上,法定的丈夫。
或者,在陸弈恒的心裏,這所謂的法定是不存在的。在他的心中,妻子隻有一個,他曾經的未婚妻——尹嘉慧,也是尹嘉寶的雙胞胎姐姐。
——
“姐姐,這就是姐夫啊,長得真好看,和姐姐好配!”
“姐姐,這是你們訂婚的戒指嗎?好漂亮,姐夫一定很愛你!”
“姐姐……”
陸家和尹家是世交,在她們十八歲那一年,陸家家主親自來家裏,在姐妹倆裏麵選了尹嘉慧做他們家的長孫媳。雖然陸弈恒一直在海外發展,可是在她們兩個滿二十歲的那一年,他還是從海外歸來,準備迎娶尹嘉慧。
尹嘉寶和姐姐是同一天見到陸弈恒的。
那一刻,她隻覺得麵前的這個男人仿佛自帶光環,有一種讓人失魂奪魄的風姿。尹嘉寶的心砰砰亂跳,隻一眼,她就深深的愛上了眼前的男人。
可是,那是她姐姐的未婚夫啊!
作為雙胞胎姐妹,尹嘉寶和尹嘉慧有一種旁人不可及的內心感應。即使不用轉頭,她也知道,自己的姐姐也為這個男人而心動了。
所以,從那一刻起,陸弈恒這個名字就被尹嘉寶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取而代之的,變成了兩個字——姐夫。
尹嘉寶和尹嘉慧同為大學三年級的學生,姐姐因為要籌備婚禮,暫時停學,可尹嘉寶還要老老實實的上課。
作為同進同出了這麼多年的姐姐尹嘉慧,看著妹妹孤單的身影,很是心疼。於是經常在籌備婚禮的空檔跑到學校,給尹嘉寶送零食,安撫她。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距離婚禮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尹嘉慧買了尹嘉寶最喜歡吃的蛋糕送到學校時——
在把她叫出來遞給她的一瞬間,遇到酒駕,一輛該死的汽車就在尹嘉寶麵前,眼睜睜的從尹嘉慧身上碾過,血濺當場!
滾燙的鮮血砰濺在尹嘉寶的臉上和雪白的裙子上,猩紅刺眼,那是和她一卵同胞姐姐的血,是為了給她送蛋糕而送了性命的姐姐的血……
那一刻,尹嘉寶寧可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可是不管她的心有多哀慟,作為曾有婚約的陸尹兩家,根本沒有人想到要問她一聲是否同意,就直接決定由她替代姐姐嫁給陸弈恒,婚禮如期舉行。
……
脫掉那件已經發黃了的白裙子。上麵曾經沾染著的血跡經過三年的時間,已經變成了黑褐色。連裙子的布料都已經變得稀薄,看上去快要磨破了。
尹嘉寶小心翼翼的將裙子疊好,放進抽屜裏,然後將鈔票一張一張展平,放在了抽屜最深處的那個盒子裏。
越是相互了解的人,越知道怎麼才能傷害對方最深。
三年來,在床上,陸弈恒將尹嘉寶當做尹嘉慧的替代品。
每一次都要讓她穿著當年濺上了姐姐鮮血的裙子,然後看著她那張和姐姐一模一樣的臉,逼著她叫姐夫……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永遠的記住,自己的未婚妻是為了眼前的這個人送了性命。
下了床,他會馬上忘記在床上時,對尹嘉寶是怎樣的強取豪奪,而立刻將她當做這個世界上最卑賤的女人,極盡羞辱。
每次做後,他都會像召喚的是一個女支女一樣,將鈔票扔在尹嘉寶的臉上,甚至逼著她一張一張的撿起來,用欺淩尹嘉寶來彌補他內心深處對於尹嘉慧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