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是他把一涵逼到這個地步!
醫生瞪圓的眼睛,裝滿了驚恐,持續尖叫了幾下,怕引起他的注意,反過來殺了自己,忙伸手捂住嘴巴,根本不敢上前阻攔他自殘的行為。
“總裁,總裁!”何兆文遠遠的看到他的瘋狂,飛速跑過來,不怕死的把他往後拉。
“給我滾!”空手道七段的淩不塵三兩下把何兆文摔出去,速度快的,連站在一旁的醫生都沒看清,然後又去砸牆。剛剛被他砸到的地方,一片血紅,熱燙的液體順著牆麵和他的拳頭往下流,觸目驚心。
這時,走廊裏雖然出現了很多人,醫生、護士、病人但是,誰也沒有膽量上前來。
“總裁!”何兆文不顧身上的疼痛,快速爬起,又衝了上去,“總裁,你冷靜下,求你,冷靜!”
小姐成為植物人的時候他也沒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啊!
“總裁,小姐還需要您照顧啊!”
淩不塵還是沒有停下。
“夫人呢!夫人需要您啊!總裁!”
淩不塵的手停在半空,呆呆的站著。
“總裁”
“我要見一涵,一涵!”他喃喃低語著,轉身就朝病房走去,拳頭上的鮮血滴了一路。
他直到來到她床邊才停下,俯視著她,神誌漸漸清醒。
現在根本不是他絕望的時候,現代醫術這麼發達,隻要找來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她會好的,連昏迷了那麼久等的妹妹都醒了,一涵還睜著眼睛呢,應該比妹妹更容易好。
也許一涵隻是這幾天還處於刺激階段才這樣,說不定,過一陣子她就會慢慢康複的。
淩不塵的心中浮起一絲希望,而且越深想,希望越大。他連往壞處想的念頭都沒有,一根筋的認為,她會好。
“總裁,您的傷口要不要處理下”何兆文輕輕喚了一聲,不知道是怕吵到夫人還是怕惹怒淩不塵。
“總裁”眼見總裁不理會他,慢慢的平靜,在夫人的床邊坐下,熱烈的視線無法從夫人臉上移開,他本無意打擾,可是,他來,是有正事的。
“有事,你說。”淩不塵的頭都不轉過來,仍注視著蔚一涵,壓低聲音命令。
“後天是出喪的日子,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找了本市一塊最好的墓地,細節什麼也已經安排好了。隻是,後天夫人能”
他不是瞎子,總裁剛才發狂,現在夫人又這副模樣,用腳趾想也知道她的情況不是很好。
“按時下葬。”哪怕是抱著一涵,他也會帶著她出席嶽母的葬禮。
“還有一件事,夫人母親因為意外摔下樓的事已經傳了出去,當時在場的幾個醫生和護士也封好口。不過,有一些自稱是夫人的朋友也要參加葬禮”
“這些事你去安排,別來問我。”淩不塵果斷的打斷他未完的話,到底誰參加葬禮,他不在乎。
何兆文不敢再言,剛要告辭離開,淩不塵又道,“如果是嶽母的朋友,讓他們來。”
嶽母走了,也希望有親朋好友送送吧。
“是!”
“還有,找來全世界著名的精神科醫生。我要最好的。”
何兆文離開後,淩不塵抱著蔚一涵的手,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她沒動,他也沒動。漸漸的,也許睜了一天的眼睛累了,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不久,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他以為是醫生或者護士來了,懶得轉頭去看。略略沉重的腳步聲夾雜著木頭磕地的聲音漸漸接近,來人停在他身後,好半天沒有動靜。
忽然,一陣壓抑低沉的抽噎聲傳來,淩不塵僵硬的轉過頭,一眼看到淚流滿麵的淩響風。
“響風”她怎麼來了?他疑惑的看著拄著拐杖的她。
淩響風雖然醒了,但因為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個月,必須經過一段時間的複健和修養,身體才能恢複到正常。此時的她想下床走走,除非有人扶著或者借助拐杖。
“哥一涵,怎麼了?”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好安靜,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薄,毫無生氣。
淩不塵鬆開一涵的手,扶著妹妹往外走。
這個高級病房,從走廊推門進來,是一個類似客廳的休息室,配有沙發、電視等,在往裏是一個套間,醫療設施齊全,而蔚一涵就躺在套間的病床上。
淩不塵和淩響風麵對麵的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剛一坐定,淩響風就焦急的問道:“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