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等在門外的七少,忽然聽不到秋秋的喊叫了,也沒有聽到寶寶的哭聲,心焦如焚。
過了半晌,有醫生匆匆走了出來,七少立即迎上去:“秋秋怎樣了?”
“寶寶生下來,隻是身體太弱,要在保溫箱裏呆一陣子。”
七少來不及體驗當了爸爸的喜悅之情,大掌用力按在醫生的肩膀上:“我問你,孩子的媽媽怎樣了!”
“她她”醫生是故意先說寶寶的情況的,麵前的七少看起來是這麼的讓人恐怖,她哪裏敢說出產婦的情況。
七少等不得她回答了,直接闖入了病房
這是最後的時刻了。
就在秋秋準備放棄,永遠閉上眼睛的時候,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高大精瘦的身影衝進了病房
熟悉的冷冽駭人的聲音暴怒的響起:“你們怎麼都愣著不動了啊,她完全康複了嗎?”
其他醫生被他嚇得噤聲,唯有霍頌之鼓足勇氣輕聲說道:“七少您過去和她做最後的告別吧。”
“什麼最後的告別?”那麼聰明的七少,此時倒泛起了糊塗,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
“她挺不住了。”
“什麼挺不住了?”
霍頌之掙紮了一下,終究還是宣告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她就要死了!”
有拳頭捏得嘎巴響的聲音在靜謐的病房內響起:“霍頌之,你再亂說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七少,你再不過去,就真的沒機會和她說話了!你快過去啊。”霍頌之急急的吼,第一次豁出命去的推了七少一把,把他往病床的方向推去。
七少兩條腿卻像生了根,膠著在病床不遠處無法前行。
他依然不敢相信秋秋會不行了,一雙黑眸凝視著躺在病床上,瘦弱的仿佛一抹影子的她。
她就像累了一樣閉著眼睛休息,可那微弱的氣息,蒼白到幾近透明的麵孔,宣告著一個無法掩飾的事實。
她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
睫毛如蝴蝶沾濕的翅膀般無力的抖了抖,秋秋緩緩的睜開了眼,失去神采多日的雙眸,現在看起來是那麼的晶亮。
誰都看出,這是她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她想伸出手再被他握住一次,可是無論多麼努力,還是伸不出去。
“七少”半晌過後,她終於擠出一絲力氣,聲音微弱地呼喚他。
七少渾身震了一下,灌鉛的雙腿終於能移動,一步一步,如臨深淵的走近她。
他已經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薄弱的呼吸斷斷續續
胸口深處尖銳的痛楚,突然擴散開來,泛成一片不見盡頭的汪洋大海。
秋秋凝視著他,有聲無氣的道:“七少謝謝你我要走了。”
“不會!你不會走的!”七少猛地抓起她的手,瘦的隻剩下骨頭的一雙手,冰的仿佛在冰水裏泡過的一雙手,他牢牢的握著,用盡全力的的握著,好像隻要這樣,她就不會從他的生命裏消失。
她在他的眸中看到濃濃的依戀和不舍,即將失去跳動能力的心一直在為他痛,“對不起,七少”
請好好照顧我們的寶寶
微薄的力氣已經耗盡,最後一句話,她終究沒有說出來,她甚至還不知道寶寶是男是女,還沒有看過他一眼,還沒有抱過親過他一下
突然感覺到她的手一鬆,他立即用力握緊,再握緊,始終不肯讓她的從從自己的手裏脫落。
他看到她的最後一眼裏,已經沒有恨,也沒有怨,甚至還有說不出道不明的愛戀,就那樣平靜的緩緩的閉上。
她咽下了此生最後一口氣,終究要化成一縷塵煙,永遠的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了。
七少僵化在病床邊,這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凝結成了寒冰。
許久許久,他都保持著緊握她雙手的動作,醫生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走了出去,很快的,葉瑤等人走了進來。
他們眼裏的秋秋,渾身是血,平靜的躺在病床上,就像睡著了一般安靜,可她已經不再呼吸。
劉婆婆忍不住的老淚縱橫,葉瓊僵硬的扭過頭,隻見七少冷峻的臉上,早就爬滿了淚水。
那淚,如同開了閘的洪水,漫流不止
“七少”
“你們哭什麼哭!秋秋隻是睡覺了,你們哭什麼!”突然,七少暴怒的吼出聲,一把抱起漸漸冰涼的身體,瘋狂的搖晃著:“秋秋,你快醒醒,快醒來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