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是一個拋接遊戲,向上拋出自己的夢想與期待,在空中打了一個回旋之後,落到自己手中的,是現實給你的衝擊與希望落空的落寞。[引子]
我與好友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聽著她絮絮叨叨關於她與她男友的矛盾。我厭倦的擺了擺手,隻覺得無聊——便是一種在心裏砸出一個洞卻無法填補的感覺。
“哎,昨天都和我講過了。”我回應著她的不滿與憤怒,習慣性的把手放入口袋握著那個暖手袋。
好像是想起了什麼——
我握著那一片溫熱,把它拿了出來,把自己所有的賭注都壓到了它上麵。
我的手指向上一攏,隨著一係列的動作,暖手袋在空中打了一個回旋之後安然回到我的手心。
——果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裳默……我的手凍僵了。”好友從我手中搶過那個暖手袋之後,便接起了電話,“寶貝……我早就原諒你了。”
好友接受著我鄙視的目光,聽著她與往常不同的甜膩聲線和有些花癡的表情,突然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好。
裳默你在想什麼!我敲了敲自己,加快了腳步,卻突然的一滯。
——難道……我是在等待他的出現?
同樣是一個冬日的午後,即使教室裏再冷,學校的窗玻璃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水珠。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拿著水壺出去打水。
這個學期就快要結束了,而自己的學分卻還沒積滿,除了在這最後幾個星期要瘋狂考試之外,還有特意去上整個學期都沒有上過的選修課,恰似一些“美術”、“籃球”之類不實用的課程。
至於自己……從出生起便就沒有什麼類似於要成為一個藝術家的偉大抱負,就連名字“裳默”,好像也注定了自己的默默無聞。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很“冬天”的灰色大毛衣,再對比好友寧願凍僵也不願放棄的短裙,覺得自己更是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我在手中拋接著暖手袋,像是有了癮一般不能停止,很奇怪自己十分迷戀那一種感覺,沉甸甸的東西再次落入自己手中時,是會有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
“咦……”拋入空中的暖手袋沒有預期落入手心,我下意識的抬頭尋找,卻看見前麵的男生奪過我的暖手袋。
“秋瀾……?”我按著他別著的名牌讀了出來。
即便是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我也是從喧鬧的籃球場、拉拉隊的口號聲中聽到過他的,籃球隊隊長,貌似很厲害的人物。隻是沒想到——
“借我一會兒……謝謝。”他對於我的詢問並沒有回答,隻是簡單的報以笑容,禮貌得與自己想象中趾高氣揚的小說男主角相差甚遠。
——隻是沒想到他竟會是那麼普通的一個男生。
每每聽到他的名字,多少會與“哇,扣球好帥”和“加油”並聯在一起,而眼前容貌頂多算作清秀的男生實在很難與傳說中的他聯想起來。
“啊……比賽就要開始了,你過會兒問我要吧!”他向我揮揮手,拉了拉他穿在校服裏麵的大號的籃球運動服,眼中是滿滿的期盼與熱情。
——隻是沒想到這樣的拋接遊戲,被一個人攔路相截,改變了原本要落下的軌跡,膨脹的期盼在空中越滾越大,隻是不知道在它落下時會不會有足夠的力氣接住它。
他回過頭,向走廊那段跑去,另一端人群的歡呼與簇擁早就為他做好了準備。
“秋瀾,秋瀾,是他吧。”我在心裏自語著,卻還是波瀾不驚的回了教室。
後來也沒有問他要回自己的暖手袋,也沒有去看他們的比賽。
隻是心裏的小小期盼,無意識地讓我想要再次看見他。
——果然。那是在學期末自己頭一次選修的籃球課上。
所謂籃球選修課,原本以為隻是說些讓人又困意的籃球知識,可當我站在教室的門口時,就發現自己實則大錯特錯。
“啊……昨天的籃球比賽……”
“好帥啊……”
整個教室三分之二的女生圍在一起,少量的男生卻在那裏打電動或者是睡覺。不過似乎選這堂課也沒有選錯——
他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坐在最後的一排,手中似乎隨著MP3裏的歌曲打著節奏,輕輕扣著桌麵。
——自己選這堂課本來也就是碰碰運氣,看看是否能碰到他。
“HI……~”我從教室門口故作驚訝和爽朗地向他揮揮手,看著他望向我的眼神從莫名到疑惑再到釋然。
——要說失望是一定有的。
——他可能不記得我了吧。
他在四周望了望,發現沒有什麼空位時朝自己身邊指了指,“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