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真是……。"
"陳少不在乎滿手鮮血,他隻想為他哥哥報仇。"
"可是安然在盯著這件事,一旦他抓住陳少的把柄,到時候你也會被牽連進去。"
"不會,"白雲揚笑了笑說:"我還想好好跟你過日子,又怎麼會做違法犯罪的事,所以我不會。安然在盯著我我知道,他不會抓到我任何犯罪的證據,因為我沒有犯罪。"
"誰要跟你過日子,白雲揚,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以後都不會理你。"殷琉璃道。
白雲揚又露出期期艾艾地表情,讓殷琉璃看了想打人。
"璃兒,你之前一直好奇,我為什麼喜歡你。今天既然說了這麼多,那我也幹脆一並告訴你吧!"白雲揚又換換說。
殷琉璃蹙眉,幹脆拉了個椅子坐下,兩條手臂一抱,仰著頭看他。
殷琉璃有椅子坐,白雲揚就沒有了。
外麵倒也有,不過都是些老古董,而且白雲揚覺得有些話他得站著說。坐下就沒有那份勇氣了,站著也算是個儀式,對他愛情的尊重。
"我之前跟你說過,當初在家裏你過來找尉遲蓉談判,我一眼就認出你的事吧!"白雲揚緩緩開口。
殷琉璃點頭。
白雲揚又繼續說:"你還記得家裏的那個溫室嗎?養花的溫室。"
殷琉璃再次點頭。
白雲揚苦笑道:"你看,你記得那麼多事,怎麼獨獨把你讓我養花,說等到花開滿園的時節讓我帶你來看,你就嫁給我的事情給忘了。"
殷琉璃:"……"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些話?"殷琉璃瞪大了眼睛道。
白雲揚的笑容更加苦澀,說:"我就知道你忘了,果然,記得的隻有我一個人。"
"白雲揚,你別唬我,我雖然比你小了兩歲,當初離開鄭家的時候年紀也小。可是該記得的事情還是記得的,我怎麼可能忘記。"殷琉璃說。
"那你還記得,在擊劍館裏學擊劍的事嗎?"白雲揚問。
殷琉璃道:"當然記得。"
"那時候我身體弱,又是跟在尉遲未陽身後,總是被尉遲未陽欺負。你還為了我跟他打過一架,這件事你記得吧!"
"記得啊!好像有你,不過我忘了。當時他囂張的很,總是欺負別的小朋友,我打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不止為了你一個人。"
"可是有一次尉遲未陽使壞,將我們兩個關在了消防通道裏關了一夜。外麵的人都找瘋了,我們兩個在黑漆漆地消防通道互相依偎著度過了那一晚上,你還記得嗎?"
殷琉璃:"……"
她倒是記得這件事,但是卻不記得那一晚跟她一起被關在消防通道裏的是白雲揚了。
"我當時跟你說,等我長大了就和你結婚。你說,那要讓我種一院子的花,冬天也會開的花。等到花開滿園的時候,你就嫁給我。"白雲揚緩緩道。
說到這些。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光景。
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心裏發熱,暖暖的,忍不住勾起唇角。
雖然在外人看來,他那一晚應該是最糟糕的一晚,是有陰影的一晚。卻沒有人知道,其實他那一晚有多高興,因為他得到了一個人的承諾,而且有了想要做的事情。
"原來,那天晚上的人是你。不過我當時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聽不出來嗎?"殷琉璃無語道。
白雲揚沉下眼眸,眼眸幽深地看著她說:"你跟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沒有當成過玩笑,後來我讓人建了個溫室。種了滿院子的花。不過還沒有等到花開,你就消失了。後來的鄭雲歌再出現,我就知道那不是你,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擊劍館,直到你再次出現。你根本不知道,當我看到你再次出現,我有多驚喜。璃兒,或許對你而言,我隻是個出現了的喜歡你的人。可是你對我而言,卻是我等了半生的人。"
殷琉璃蹙眉,心裏不可謂不震撼。
等了半生。
這四個字太沉重了,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白雲揚,你可真是……。"殷琉璃忍不住想罵他,卻又罵不出來。
他可真是將她的心拿捏的死死的呀!
被他欺騙被他算計。還被他給囚禁在這裏。
可是他卻三言兩語,用幾句話就讓她恨不起來。
一個人如此愛她,又怎麼恨得起來呢。
"我知道我很卑鄙,"白雲揚苦笑說:"可是我想要的,不過是和你白頭到老,好好地過完這一生。璃兒,你好好地在這裏,所有的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等結束了我就放你離開,我怎麼舍得把你一直囚禁在這裏。你放心,不會的。吃的用的我都會讓吳管家給你送過來,有什麼需要你也可以找他要。這幾天……我就不過來了,免得看到你一時心軟放你離開,前功盡棄。"白雲揚低聲說。
說完便離開這裏。
殷琉璃氣的站起來踢了一腳鐵欄,可是踢的她腳疼。
突然又想起她還有手機,連忙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不過等她拿出來看了一眼,她又覺得自己好腦殘。
白雲揚費了這麼大工夫將她給困在這裏,又怎麼會給她往外聯係的機會。
他又不是傻子,步步為營可見心思之深沉,這裏又怎麼會不放通訊屏蔽器。
果然,手機沒有任何信號。
她歎息一聲,將手機仍在地上,拿了遙控器打開電視。
總要出點聲吧!
不然靜悄悄的太讓人煩躁,出點聲,她還能冷靜下來思考這件事。
不過後來她發現,即便是她冷靜下來思考,有些事情她也想不到辦法。
比如說如何離開這裏。
不管她怎麼思考怎麼想對策,隻要離不開這裏,一切都是枉然。
而白雲揚也說到做到,說不來就不來。
每天隻派吳管家過來送一日三餐。
可憐吳管家年紀一大把了,還要來回奔跑。畢竟這種事情,白雲揚估計也就信任他,旁人他也不放心。
本來殷琉璃心裏不爽,還想故意折騰折騰他,多要點東西讓他多跑幾趟。
但是看到他跑一趟就滿頭大汗,便不忍心了。
歎息一聲說:"要不你就送一頓吧!多送點幹糧,我隨便吃點也行,而不是就成了。"
"那怎麼行,我可得好好照顧好少奶奶。"吳管家連忙說。
"你可別叫我少奶奶,沒看到你們家大少爺把我關在這裏,你覺得我還是你家的少奶奶嗎?"殷琉璃嗤之以鼻道。
吳管家笑著說:"當然是了,大少爺對少奶奶的心誠著呢,這房間少奶奶住著還舒服吧!這可是我跟大少爺一起監工建造的。之後大少爺住過好幾次。每次都住一兩個星期感受一下,哪裏不方便再讓人改造,就是想讓少奶奶住的舒服些。"
"你是說白雲揚也住進來過?"殷琉璃問。
吳管家說:"是呀,住了好幾次呢,就是感受感受住著會不會不舒服。中間調換了一些東西,就是怕少奶奶住著不舒服呢。"
殷琉璃冷笑,看著吳管家說:"可是吳管家,住的再舒服,這裏也是一座監牢。你覺得,我會因為他也住進來過,這麼用心地打造這麼一座監牢,而對他感恩戴德嗎?"
吳管家沉默,片刻後歎息一聲說:"無論如何,都是大少爺錯了。可是人都是偏心的。我也是。大少爺是我看著長大的,從那麼一個小小的人長成這麼大,於情我是偏心他,所以也要忍不住為他說話。如果說大少爺是著了魔,那麼著魔的原因,還不是因為少奶奶嗎?這些天大少爺雖然沒有過來,可是每天回來不管多晚,都會站在外麵看這裏看許久。大少爺對您,可真的是用情至深啊!"
殷琉璃哼笑,緩緩地垂下眼眸。
過了一會,她又說:"昨天白雲揚回來的也很晚嗎?這兩天他有什麼反常嗎?"
吳管家聽到殷琉璃對白雲揚的關懷,立刻激動道:"昨天回來的是很晚,快要十二點才回來,不過回來後還是在您門口站了一會才去休息。今天一早又走了,反常嘛……還真有點,早晨吃飯的時候,我看大少爺很緊張的樣子,手裏拿著筷子,筷子都掉地上了,本來要給大少爺換一雙,但是大少爺拒絕了,所以沒吃早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