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還有一輛車,她換了身衣服下樓,開著車去了郊外。
郊外有一架直升飛機在等她。
殷琉璃將車子丟下後,上了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緩緩飛起,離地麵越來越遠。
殷琉璃朝窗外看了看,遠離城市的喧嘩,這裏十分安靜。不過遠處的路燈依舊在閃耀著,如滿天繁星。
殷琉璃知道,她這一次離開,不知道還有沒有回來的機會。
白雲揚,也許這一生,他們都不會再見麵。
這一刻,殷琉璃的心如刀鑽一般疼痛。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心可以這麼痛,這麼痛,痛的快要窒息。
"殷小姐,到了。"
直升飛機在四個小時後降落,有人過來接殷琉璃。
殷琉璃回過神,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居然一傷心傷心了四個小時。
果然,白雲揚對她而言是不同的。
"他在哪裏?"殷琉璃問。
接她的人說:"老板在萬慶樓,現在就把您送過去。"
"去吧!"
"您要不要換件衣服?"接她的人問。
殷琉璃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襯衫牛仔褲,哼笑一聲說:"不用,這樣就挺好。"
女為悅己者容,可是這個悅己者也是要自己喜歡的。
如果是厭惡的,她恨不得馬上臉上生瘡惡心到對方才好,又怎麼可能換漂亮衣服。
接她的人聽她這麼說,也隻好不再勸說。馬上讓她上車送她過去。
萬慶樓距離這裏有些路程,大約開了一個小時,她才抵達。
半路上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是江城的電話。
殷琉璃看著林月月的手機不停地響,不禁苦笑一聲,將手機隨手扔到車窗外。
到了萬慶樓後,接她的人送她上去便離開了。
這是一間十分精致地標間,光是門就精致無比。
也是。他這個人啊!一生都過的精致,追究享受,從生下來就擁有了別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所以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力求最好的。
哪怕是和她見麵,也要在最精致地房間裏和她說話。
否則,豈不是辱沒了他的名聲。
殷琉璃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房間裏的人正背對著她而立,聽到門開的聲音,轉過身笑著說:"回來了。"
這是個長相十分好看的男人。一點都不輸白雲揚。
隻是他雖然麵帶笑容,卻沒有白雲揚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溫文爾雅。
他的笑,更多是他想笑,想給人一種親切地感覺。
但是卻因為他處在上位者的時候太長,很多時候不自覺得就流露出不怒而威地氣勢。
所以即便是笑著,也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殷琉璃曾經以為,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全世界。
她生是因為這個人,以後死也會因為這個人。不管時光怎樣轉變,這個人在她眼裏,是永遠不會變的。
可是沒想到,這才短短兩年的時間。再見麵,這個人在她眼中,和普通人無異,心中再無任何波瀾。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殷琉璃問。
祁琛輕笑,說:"你指的是什麼事?"
"你知道,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殷琉璃說。
祁琛點頭:"是,如果你是說針對白雲揚的事,的確都是我做的。不過我也幫你看透了他不是?已經兩天了,他還沒有做出決定,所以你在他眼中,也並沒有那麼重要。"
"你讓尉遲明嬌威脅他什麼?"殷琉璃問。
祁琛說:"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讓尉遲明嬌告訴他。如果他不想讓尉遲明嬌指正你是殺人凶手。那麼,他就要將他的公司所有股份轉給尉遲明嬌。簡單來說,就是他用他所有的財產,換你安然無恙。"
"祁琛,你可真卑鄙。"殷琉璃氣的罵道。
祁琛說:"不是我卑鄙,隻是我想替你考驗一下這個人對你的感情。事實證明,他猶豫了兩天可是依舊沒有下定決心。嘖嘖嘖,真是令人失望。琉璃。你不是想要純粹的感情嗎?這樣的人可不值得。"
"他值不值得我自有判斷,我的人也不需要你來替我考驗。祁琛,你說他對我的感情猶豫不決。如果換成是你,你又會如何?嗬,別說全部財產,就算是拿出一半你都不肯吧!所以我可以理解他,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猶豫不決。或許,連猶豫不決都不會有,而是直接拒絕。"
"你倒是很會為他設身處地著想,那麼對我呢?當初為什麼又不肯站在我的身份替我考慮?"祁琛看到殷琉璃對白雲揚百般維護,再也無法維持表麵的淡定從容生氣起來。
殷琉璃冷哼說:"你跟他怎麼能比,我們之間,可是隔著一條人命。"
"我知道琥珀的死讓你恨透了我,可是如果她不死,你就永遠沒有辦法接受我。不是嗎?"祁琛道。
殷琉璃咬牙說:"是,你說的沒錯。有琥珀在,我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接受你。所以呢,你就采取了最簡單的方法,直接殺了她。你說的沒錯,琥珀的死跟我也逃不了幹係,所以不管她的死是因為你還是因為我,我們之間都橫著她一條命。我們之間就永遠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