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潯很上道地接話道:“俞總看我怎麼樣?”
俞初但笑不語,期間看了一眼秦晚。
秦晚接到他的視線,說道:“我家蘇潯很新,演技也還可以。”
這個推薦語遠不及她出來小樓時的交際水準,俞初聞言嘴角一抽,隨即“噗嗤”笑出聲:“那真是太巧了,大概正是我們尋找的人才。”
蘇潯聽到這沒忍住翹起了嘴角,難以自控地彎了眉眼。
俞初還要和蘇潯細談,秦晚借口去洗手間給兩人騰出空間。
她從小樓下來,走完最後一步樓梯抬頭往上看,看到俞初正在給蘇潯摘頭頂的桃花花瓣,動作曖昧。
她駐足看了兩眼,這才一言不發地走出桃花源。
她這一走就沒再回來,她直直出了桃花源拐向了另外一條路,走進了“金柳”的一個包間裏。
包間裏已經有了人,正拿著魚餌喂食魚缸裏的魚,秦晚走到那人身邊,也探手抓了一點餌。
“怎麼樣了?”身邊人問。
秦晚將魚餌輕輕撒入水裏,看著水中的黑色熊貓蝶尾齊擁而上,爭先搶奪魚餌,嘴角微微浮起一起幅度。
“魚餌已經撒下去了。”她說。
說完想起了什麼一般,嘴角又逐漸撫平:“但唯恐有變。”
“怎麼說?”
秦晚不說話。
見此,身邊人沒有繼續追問,轉而伸手取走了她手裏的所有魚餌,並為這一行為解釋道:“你不適合喂魚,你這喂法得把魚撐著。”
秦晚:“……”
她抬眸,“程大導演深諳養魚之道?”
程昱從旁插了塊西瓜遞到她嘴邊,說:“更懂養妻之道。”
秦晚“哦”了一聲,將西瓜吞入口中,咀嚼兩下,說:“甜。”
程昱又給她遞了一塊,隨後又俯身將她口中的瓜小氣地卷走,並點頭附和:“果然甜。”
他吃完瓜發現身邊人一眼不眨地看著他,他麵色坦然地大談謬論:“這是反哺之道。”
秦晚:“……”
她端起果盤就走,坐到沙發上獨享,見程昱看她,便說:“這是‘你欺我不懂我便要給你好看’之道。”
程昱聳肩。
秦晚吃了兩塊水果就吃不下了,把果盤放到一邊,閑著沒事就隨便找了個話題問程昱晚飯吃了什麼。
程昱道:“不記得了。”
秦晚作了然之狀,替他回答:“那你可能吃的是自己的腦子。”
“……”程昱道,“我隻是見不到你所以食之無味,吃的什麼沒去關注而已。”
秦晚:“……”
她突然發現……程昱的土味情話升級了。
正覺無語,突然有人敲響了包間的房門。程昱離門近,順手把門開了讓門外的人進來。
進來的人是俞初。
俞公子心情不錯,麵色跟春風拂過一般和煦,他笑著走進包間,進包間的第一眼卻看中了包間裏的魚缸,於是顛著步走過去,抓起魚餌——
“缸裏的魚剛剛才吃完了滿漢全席。”秦晚淡淡道。
她不懂養魚之道,但從程昱那兒學了個皮毛。
俞公子頓住,“嘖”了一聲,把魚餌放回碗裏。
他大概是個愛魚的,所以腳下沒動,拿手指輕敲著魚缸逗趣。他一邊逗魚一邊道:“秦小姐所托我已經辦妥。”
秦晚抬頭,問:“隻辦了我交代的?”
俞初笑得坦然,舔了下嘴唇:“順便還多拿了一點,放心,不會影響你的。”
秦晚沉默。
她在來赴宴之前俞初就給她打了電話,因為俞初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秦家,和蘇潯沒有半點關係。秦晚接到俞初的電話後,和俞初談了個條件,她讓俞初答應給蘇潯主角,暫時答應。
蘇潯欺瞞秦晚無非是想利用秦晚的愧疚豐滿自己的羽翼罷了,蘇潯選擇了娛樂圈,她想要的事業秦晚都會給她,讓蘇潯一瞻頂峰的風景,然後……一一奪回。
秦晚已經和俞初談妥了條件,也給了俞初想要的,但現在遇到了一點問題,俞初似乎對蘇潯有那麼一點意思,因為這點意思,他可能會對蘇潯有所行動,這就是俞初所說的“多拿了一點”。
秦晚擔心這會成為變故。
但俞初隻是笑:“秦小姐放心,我不僅不會影響你,也許還能助你一把呢。”
秦晚不動聲色:“助我?”
俞初笑眯眯:“秦小姐難道不想看到蘇潯事業生變的同時,情場也失意嗎?玩弄蘇潯這種人的感情,我很拿手的。”
秦晚:“……”
這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