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

這個設定熟悉得讓秦晚心顫,然而楊瑛口中的“故事”還隻是個開頭——

“我被趕出唐家後,唐家給我安排了一個人照顧我,但那個人沉迷於賭博,一直對我冷暴力,奪走了唐家施與我的用於治療手傷的錢,還為了向唐家討要更多的錢財,死皮賴臉地貼上去,被無視後仍不死心,最後鋌而走險,製造一場車禍碰瓷,可就在這個環節出現了意外,我真的車禍了,我在車禍中受傷……”楊瑛看著秦晚的眼說,“你將看到的就是這樣落魄的我。”

秦晚:“……”

她驀感頭暈,身形一晃,被身旁的程昱及時扶住。

她顧不及向程昱道謝,依偎沉浸在楊瑛的“故事”裏,麵色慘白,嘴唇囁嚅,千言萬語卻全部哽在喉頭。

她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良久,她艱難地問:“這就是……孟言的遭遇?”

如果楊瑛所言不假,那麼楊瑛的意思也就是說,孟言曾經遭遇了這樣的事,所以請了楊瑛當角,將往事重現。

所以……這些不幸,全都孟言曾經經曆過的嗎?

而楊瑛的回答是肯定的,她說:“大概是的。”說完,她看著秦晚麵露不解,“秦小姐,你怎麼了?”

她怎麼了?

這一刻,秦晚恍惚覺得空氣中飄散著的不是氧,而是沉甸甸的鉛,壓得她五髒六腑都生疼。

如果孟言經曆了這些,那麼孟言她就是……

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不想說,不敢說。

終究,秦晚搖了搖頭:“沒事。”

她叫司機把楊瑛送到市中心的安全位置,猶豫了片刻,遞了張名片出去,說:“這裏有我的電話,需要幫助的話過兩天打個電話過來,我可以借你一筆錢,你分期償還即可。”

她給出的是她的工作號。

她可以自由支配的資金挺充足,幫助楊瑛隻是舉手之勞,就當回報對方給出的情報了。

送走了楊瑛,秦晚低著頭陷入了沉思,程昱問她要去哪兒,秦晚回說唐家。

她要去唐家確認一件事情。

去唐家的途中,秦晚一直沉默。程昱摸了摸她的發頂,她沒有抬頭,拉開了他的手,鬆開對方的手的同時心頭一慌,立即又握住不放。

她握住程昱的那隻手無意識地漸漸收緊,五指青白,泄露出了她難以自抑的心情。

程昱不語,任由她抓著自己。

忽然,秦晚突兀地開口道:“孟言是嚴蓁。”

程昱眼中劃過一絲訝異,聽得秦晚接著說道:“楊瑛說的那個故事的開頭完全就是照搬我和嚴蓁的故事,楊瑛說那是孟言的遭遇,所以……孟言,她就是嚴蓁。”

這樣一想,孟言帶給她的違和感也就全部能夠說清了。

秦晚喃喃:“我不知道嚴蓁她還經曆了那些……”

她說不下去了。

程昱道:“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先找到孟言再說吧。”

“……嗯。”

兩人乘車直往唐家,因為昨天林越說過他還要在唐家玩兩天,孟言也是。

沒錯,孟言就在唐家。

揣著一腔的雜亂心情,秦晚忘了自己的手還鐵鉗似的抓著程昱的手,而程昱也沒有出聲提醒,直到他們抵達唐家。

很巧,孟言和林越兄妹正打算出門,於是,兩方正好在唐家大門前碰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