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開而行。
待秦晚離開,程昱才想起自己忘了將副卡給她。盡管兩人有點不歡而散的意思,但程昱覺得還沒有到分道揚鑣的地步,該給她的副卡還得給她。
下次吧,他心中這麼想著,開車離開了酒店。
晚上十一點已過,他突兀地來到了好友的住處。
好友顯然並不歡迎他,嘴裏嘮叨著:“晚上十一點應該是和情人你儂我儂濃情蜜意的時間,而不是和個頂著如喪考妣臉的男人幹瞪眼。”
程昱沒有插嘴與他貧,顧自沉默著。
好友嘴角抽抽,重重坐到他對麵的沙發上,翹著腿,擺出一副情感谘詢師的姿態:“說吧,你有什麼煩惱?”
程昱看了他很久,沉聲道:“最近我遇到過一個女人。”
“女人怎麼了?”
程昱道:“她三番兩次朝我投懷送抱。”
“……”好友張大嘴,半天才開口說道,“恕我直言,你確定你沒有會錯意?別的不說,你對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的觸感真的欠靈敏。”
程昱道:“飯店、會所、影視城……她頻繁以服務生的便利撞進我懷裏,你覺得這是我會錯意?”
程昱入圈十幾年,見多了使手段勾引他的女人,秦晚所做的和那些人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甚至更過,為了搭到他,橫跨多行多業,這心思還能說他會錯意?
好友聽完他說完細節,摸著下巴道:“這麼看來的確是這樣。”
兩個男人在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
如果秦晚在場一定啞口無言。
硬要說的話,程昱的想法絕對符合正常人,但……這還真是誤會,是上天戲劇性的捉弄。秦晚什麼不純的心思都沒有,她順口答應的不是潛規則邀約,而是訂婚對象的邀約。可是,程昱明顯已經忘記了她是自己的婚約者,於是誤會就這麼成型了。
雖然是誤會,但程昱和其好友顯然沒有機會悉知。
好友問他:“所以呢?這個女人怎麼了?”
程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我從來沒有和女性過密來往。”
“嗯,這是病,趁早治。”
“我向她提出潛規則邀約了。”
“……”
“她應約了。”
“……臥槽!”
好友突然從沙發上蹦起來,麵帶驚恐,“你竟然開竅了!你再不開竅,我會以為你對我心存不軌!幸好!”
程昱年過而立,從來沒有和任何女□□往過,連男性摯友都隻有一個。
無視好友如何如何驚訝,程昱顧自淡淡道:“她給我的感覺不壞。”
感覺不壞,而自己又從未踏及男女領域,所以就自然而然地沒有讓這種感覺溜走,接下了對方並不高明的招數,滿足了對方的願望,來一回潛規則。
但是——
“既然你情我願地潛規則了,那麼我要求她在交易存續期間遠離其他男人很過分?至於被指責支配欲作祟?”
這就是他和秦晚之間的分歧所在,平心而論兩人都沒有錯,錯的是……兩人對他們之間的關係的認知的差別。
“過分嗎?”程昱也在思索著。
好友:“……”
好友是從程昱口中得知信息的,所以也同樣認為兩人之間隻是潛規則關係。
“我覺得不過分!”他說得義正辭嚴,但表情怪異,就好像是在拚命忍耐著什麼一樣,“所以你不能就這麼放她走,得躬身力行好好教育教育她,讓她體會到什麼叫世界的殘酷,什麼叫大人的規則!”
程昱沉沉看向好友,後者神情激憤:
“對,必須這麼做!那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無視潛規則界神聖無比的條約,不知道什麼叫做專心為金主,連抱大腿的姿勢都欠標準!太不懂規矩,你得抓著她好好教育,別急著放她走!”
程昱靜靜看著好友,良久,站了起來。
見此,好友問:“去哪兒?”
“回家。”
“誒?就這麼走了?不留下來和我商量商量怎麼治服那女人?”
程昱瞥了他一眼:“那是我的事。”
好友嘻嘻哈哈:“別見外,我是自己人,幫忙出謀劃策在所不辭!”
程昱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剛走出門,好友笑癱在沙發上。
“噗哈哈哈!”
程昱會玩潛規則,會在意潛規則對象的話,會分神處理與潛規則對象之間的關係……這怎麼看怎麼不正常啊!
不管他是出於怎樣的初心,但走到這一步,都給人一種他再也難以回頭的感覺。
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