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曾經有一次,他從公司回來的很晚,一進臥室就看到了小茶幾上放著的吃了一大半的蛋糕。而嘴角尚且還存留著奶油的女人,則窩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那時候,他無動於衷,直接就讓傭人上來進行打掃,並將所有不小心沾上了奶油和蛋糕屑的東西一一換掉。
包括景嫿。
他不顧她在那裏睡覺,伸手徑直把她拖進了浴室裏。
淩晨三點,他隨手打開了涼水的那一邊,把穿著睡衣的嬌小女人澆了個從頭到腳。
看著她冷的打哆嗦,他滿臉冷漠,絲毫不為所動……
這些事情,盛祁言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記得如此清楚。
不過幸好他沒有忘記,否則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意識到過去的自己給這個女人帶來多大的傷害過。
“喜歡的話可以嚐嚐。”盛祁言將景嫿輕輕的放在椅子上,細聲說道,語氣帶著說不盡的溫柔,還夾雜著一絲莫名的小炫耀,“這是我親手給你烤的。”
聞言,景嫿一怔。
英俊的男人已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伸手將那半糖蛋糕拿到麵前,又拿起勺子將蛋糕挖了一小塊,遞到了她的嘴邊。一雙深邃的黑眸靜靜的看過來,緩緩出聲,“你現在手腳有些無力,拿不動餐具。”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景嫿瞪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沒好氣的看著他。
她不管遞過來的那勺蛋糕,自己想要去拿餐具。
然後,臉色陡然一變。
盛祁言的話沒錯,她現在的手已經無力到連東西都拿不起來了。
見此,男人低低的笑出聲來,“景嫿,我現在不會騙你。”
景嫿身子微微僵硬了起來,她咬著唇不說話,因為並不想去輕易惹怒這個很是喜怒無常的男人。
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要是盛祁言一個不高興又發起瘋來,受折磨的還是她。
等到言歡發現她失蹤了的話,估計早晚會找過來的。
她要等,安安靜靜的等著。
至於在最近這段時間,她要小心翼翼的忍耐著,不要再給盛祁言發瘋的理由。
想通了這些事情,景嫿的眉眼倒是微微順從了幾分。她張口,一言不發的將盛祁言遞過來的那勺蛋糕吃掉。
繃著臉看著她的男人,看到她這樣神情放鬆了一些。
接下來,盛祁言喂過來什麼,景嫿就直接張口吃什麼。到了最後覺得自己實在飽了吃不下去了,她才搖了搖頭,拒絕了又一勺的粥。
她食量一向不大,此時雖然吃的少,但跟往日也差不多。
盛祁言便也沒有再堅持喂。
“我想孩子了。”她輕聲說了一句。
盛祁言知道她說的孩子是景安平,想到那個小人兒,他的心裏也不自覺的柔軟了一些。
隻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跟言戰勳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