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想起他就是司培風了。
可就算恢複了記憶如何。
元昱對他,對綏國所做的事,仍是事實。
“皇上,請您放手。”司培風聲音很輕,卻帶著 不可動搖的堅決。
“好,“元昱鬆開手,垂下眼睛。
就在司培風鬆口氣時,突然聽到他高聲 道,“聽雨,把司大人帶回寢宮,沒有命令任何人 不得進出!”
“元昱! ”司培風沒想到他竟出爾反爾!
“培風,你說的對,“元昱看著他,眼神漆黑, “我從一開始就該把你囚禁起來,讓你無處 可去,隻能依賴我離不開我,不是麼?“
聽雨來到了司培風身邊,沒有挾住他,隻行 了禮,道:“大人,請。“
可司培風知道,他除了去寢宮,別無選擇。
元昱說要囚禁他,那他就算插翅也逃不出這 座皇宮。
司培風晈緊牙,最後冷笑一聲,道,“不勞帶 路,我自己識得。“
說罷,拂袖而去。
等他消失在大堂,元昱終於撐不住,抬手按 上心口,重重呼出一口氣。
“皇上,“聽雨急忙扶住他,“您剛剛自引毒性 發作,現下最是虛弱的時候,實在不可動氣。”
“我沒有動氣,“元昱咳了一聲,苦笑道,“我 隻是在想,該如何做,才能讓他原諒我。“
司培風回到了寢宮。
寢宮中的一切都叫他感到無比熟悉,不止是 因為他作為'‘蕭竹“時在這裏住了半年,更因為, 這裏的布局和擺放的物什都和從前他的丞相別 無一二。
牆上還有他的畫像。
司培風輕輕摩挲著宣紙上的墨痕,他不知道 這是什麼畫的,但看起碼是幾年前。
幾年前,他還是一人之下的司丞相,元昱就 畫了他。
司培風眼睛微微有些酸澀。
也許曾經,元昱也是待他不同的吧。
可他為什麼會出賣自己,叛國求榮?
他喜歡的元昱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正出神,身後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元昱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現在來敲門的, 隻可能是一個人。
司培風猶豫了片刻,還是去開了門。
“培風,”元昱一個人站在□口,看著他笑了 一下,“我還以為你不願意見我了。“
司培風皺眉,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沒事吧?“ 元昱嘴角還有一絲沒有擦淨的血絲,臉色蒼 白,仿佛隨時會暈過去。
“沒事,“雖是這樣說,但元昱立刻輕 咳了 一聲,顯得更加虛弱,“我可以進去跟你說 說話麼?“
司培風抿了抿嘴,側身讓他進來。
誰知元昱走到他身邊時,突然一栽,司培風 下意識地扶住他。
體溫透過指尖傳過來,司培風像是被燙了一 下,立刻鬆手,抿起嘴,道:“我根本沒給你下 藥
元昱莞爾,“我知道。“
那天十裏亭離別,他問司培風要香嚢做紀 念,司培風不給,還說是糖粉。其實他早知道戚 音給了司培風毒藥,被放在隨身帶著的香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