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雨拍了拍手上的魚餌,起身向前麵的走廊走去,然後坐在旁邊的長椅上。

嚴清跟了過來,看了下這裏靜謐的環境,把她關在這裏,真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林思雨拿過放在旁邊的書來看,完全無視嚴清的存在。

嚴清坐在旁邊,看了一眼她正在看的書籍,竟然是有關法醫方麵的內容,她嗬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對法醫的東西感興趣了?”

“無聊看看。”這些書都是她從吳宗勝的書房裏找的,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壞到骨子裏的人居然有這麼多書。

“吳宗勝沒有安排你再見白醫生嗎?”嚴清原本打算來找吳宗勝的,可惜他有事外出了,她也隻能來找她。

林思雨沒有回答,視線一直停留在書籍上。

“我聽說你在白醫生二次催眠之下想起了在部隊裏的一些事,是不是真的?”嚴清又問。

林思雨放下書籍,看著前麵,平靜無波地說道:“老實告訴你吧,我以前也想起過這些事,隻是比較零碎罷了,而這次算是比較完整,但也不能說全部完整,因為還有很多很多事我沒想起來。”

“照你這麼說,你需要治療好幾次了,暫時還不能向吳宗勝提供重要的東西?”

“算是吧!”

嚴清眸底閃過一道亮光,唇角隱隱逸出一抹得意,“你不覺得很辛苦嗎,他不停地找醫生給你做治療,催眠,讓你再次活在痛苦中。”

她這是在心疼她呢,還是另有其他的目的,林思雨側過臉,目光深深地看著她,“要怪就怪我身上有他們所需要的東西,他們不得不用這種方式對待我。”

“如果我是你,遇到這樣的事情,寧願死去。”嚴清說出自己的看法,當然她這是有意地慫恿她,挑撥她跟吳宗勝之間。

林思雨自然看出她的用意,勾唇笑了笑,“可惜你們讓我活下來了。”

是啊,是他們讓她活下來的。

“既想我活著,又想我死,你們真把自己當成可以隨意主宰他人生命的主了?”林思雨冷笑道。

“我也隻是開個玩笑,你千萬別當真。”嚴清怕這話題挑得有點開了,從而一發不可收拾地傳到吳宗勝那裏。

林思雨淡淡一笑,重新看書。

短暫的沉默,令這午後顯得有些尷尬又沉悶。

嚴清看著她,發現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至少那種沉穩的氣息回來了,她轉而道:“廷軒最近有沒跟你聯係?”

一提到陸廷軒,氣氛又變得有些不一樣。

林思雨麵無表情,淡淡地回答道:“沒有!”

看來他們真的斷了關係斷了聯係,嚴清暗自偷笑,“他現在的生活起居都由我照顧,他還讓我搬到陽光城住。”

聽到這話,林思雨感到心裏如同被刺紮了,隱隱作痛著。

他是不是傻,外麵這麼多漂亮優秀的女人他不要,偏偏選回她?

“自從我們複合後,他變得開朗不少,情話也多了。”嚴清繼續在她麵前秀恩愛。

林思雨有點聽不下去,放下書本,“不好意思,我先房休息。”

起身要走,身後便傳來嚴清的聲音,“他以前愛的人是我,現在也是,以後也將是。”

林思雨一刻都不想停留,大步回房。

看到她終於有了反應,嚴清像個勝利者揚起了下巴。

就在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正好撞見不知何時回來的吳宗勝。

她扯了下嘴角,“你回來了!”

吳宗勝慢條斯理地走到她跟前,看了一眼回房的林思雨,又看看她,“你拿陸廷軒刺激她有意思嗎?”

看來他什麼都聽見了,嚴清也沒有做任何的隱瞞,“怎麼?心疼她了?”

吳宗勝微微沉著臉,“她現在情況特殊,你要是刺激到她的話,我難保你不會被她殺了。”

自白醫生對她進行二次催眠後,她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不一樣了。

嚴清冷嗬一聲,不以為意道:“什麼情況特殊?不過就是個腦子受到重創失憶的病患者罷了,居然說得這麼恐怖,你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這麼容易被你忽悠?”

吳宗勝眯了眯雙眼,逼近她那囂張的眼眸道:“到時候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他擱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嚴清站在那裏,臉色鐵青。

*

在看書的林思雨聽到身後傳來推門的聲音,稍稍側過臉,餘光瞥見一雙擦得油亮的皮鞋,筆挺的黑色西褲,不用猜,也知道是吳宗勝。

“以後少跟嚴清來往。”吳宗勝的聲音隨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