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芳逝(1 / 2)

鮮花盛開的五月。

威遠侯的府邸,後院卻修葺甚是精致的小院子裏,院子裏種植著薔薇,在五月的陽光下怒放著。院子裏不似其他院子那般熱鬧靜悄悄地似乎能聽見微風拂過鮮花樹木的聲音。

明慧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被褥淩亂,明慧如玉的肌膚上青紫斑斕,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流出。

……

不知躺了多久,明慧沒有開口喚人,自己慢慢坐了起來,拉過丟在一旁的衣物抖著手一件一件自己慢慢穿戴好。

走到菱花鏡麵,明慧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這是在姐姐威遠侯府的客房。

為何,為何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為何會和自己的姐夫威遠侯……?

自己怎麼麵對自己的夫君?明慧扭頭看向被威遠侯崔覲丟棄在地上的金簪,眼睛堅決地看著尖銳的簪子。

沒有顏麵回去見自己的夫君,還不如就這麼死了以示明誌。

明慧緩緩起身,朝簪子走去,撿起簪子朝著自己的脖子刺去,血滴如鮮紅的珊瑚一下就冒了出來。

不對!疼痛讓明慧似乎讓明慧想到了一些蹊蹺。

明慧皺眉,收回了手。

不對勁。

自己的丫頭呢?剛自己那般求教,卻不見自己的丫頭,也不見威遠侯的人,客廂房雖然就住了自己一個人,不過伺候在這客廂房的丫頭婆子們呢?

姐姐說身體不好,甚是想念自己,想接自己過來小住兩日。今日,在姐姐那喝了茶。

回客房沒多久就口幹喉燥。

口幹喉燥?明慧揪緊了金簪。

那茶有問題,在姐姐那喝的茶。那今日是姐姐她下的套?

明慧臉色一白,一股冷意從背脊處升起。

姐姐她怎麼會?明慧顫抖著緊握著雙手。

“妹妹。”門外的聲音響起,“聽人說你身子不適,現在感覺怎樣?可要請大夫?”

身子不適?這客房動靜這麼大,雲雨過了這麼久了才出現,明明就踩著點過來的。

明慧把顫抖著雙手縮在衣袖內,轉頭看向進屋的明玉。

明玉身著紅色的襦裙,衣袖裙裾處用金線和銀線繡著祥雲和花朵圖案,頭梳著百合髻,頭上綴著紅寶石的步搖隨著她的腳步一步一搖,甚是優雅靈動。

身後跟著丫頭綠瑩和綠籬。

明慧看著明玉帶著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忍不住讓後退了一步,明慧緩緩抬頭凝視著她的雙眼,“姐姐,你給我下藥?”

聲音輕飄飄的,語氣很是肯定。

明玉與她對視了一眼,拿出帕子捂咯咯一笑,說道,“妹妹你與侯爺以前也是有婚約的,今日了了以前的夙願,不也是美事一樁。”

“姐姐,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我是你親妹妹啊。”明慧盯著她,痛心說道。

“姐姐?”明玉輕蔑一笑,“我哪來的妹妹,告訴你範明慧,我隻有哥哥和弟弟,從來就沒有妹妹。”

“你,”明慧狠狠地看著她,“你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對我,我家侯爺會為我討個公道的。”

“你?妹妹你不過是人家一個妾而已。”明玉揚眉,“範明慧,你今日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家侯爺會為了你這麼一個玩物而跟威遠侯府交惡?”

“而且,”明玉掃了她一眼,伸手直直地指向明慧一笑,“今日這一出,你以為你家侯爺不知道?”

柳恒之,他知道這圈套,還讓自己來威遠侯府?明慧麵如土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明慧手微微發抖,咬了咬嘴唇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嘖嘖。”明玉輕輕拍手,“範明慧,實話跟你說了吧,你不過是柳恒之親自送來的一件禮物而已。”

明玉微微低頭吹了吹指甲,笑道,“範明慧,你太天真了,前途和女人誰更重要?更何況這女人不過是玩物的妾而已?聰明人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明慧臉上僅存的一絲血色褪得幹幹淨淨,道,“不會,侯爺他待我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明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嗤笑地看向明慧,“待你情深意重?你抬去慶元侯府……,”

頓住微扭頭問道,“綠瑩,妹妹她去慶元侯多久了?”

“回夫人話,六年了。”

明玉搖頭看向明慧,“六年前,你不過也是父親送給當時還是慶元侯世子的禮物而已。”

明慧腳步一軟,忙伸手扶住了桌沿,“你說父親他,……。”突又搖頭,“不是這樣的,恒之與我情投意合……。”

看著麵如土色的明慧,明玉得意地朝她走了過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範明慧如果我是你,早在六年前就一根繩子了結了自己去,呀,瞧我這記性。”

明玉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剛摸過明慧下巴的手指,道,“也難怪,當年的事你也不知道,隻當自己是邂逅了文采出眾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