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會想知道這裏麵是什麼,當然我也不介意給你一點提示。”
晏淮安很滿意看到她恍惚不安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當著她的麵調出一個視頻開始播放。
視頻裏時母帶著呼吸器,虛弱的躺在病床上,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嘴裏喃喃著時檸的名字,顯然那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事“阿檸來了嗎?阿檸,我的阿檸來看我最後一眼了嗎?”
視頻外的時檸早已肝腸寸斷,因為在服刑期間她沒能見最後一麵,這是她最為愧疚遺憾的一件事。
視頻的進度條任在繼續,話語斷斷續續,呼吸聲逐漸急促,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時檸心都被揪起來了,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止也止不住。
“阿檸,時家沒了你爸和阿苒也沒了,我也要去找他們……你可一定要幸福啊……阿苒的事不是你的錯,你的人生還長,背負太多會很累的,我也不求什麼了,隻想著死後和你爸爸合葬在一起,陪著他……”
接著監護器發出刺耳的提示音,時母生命體征到了危險邊緣,有醫生護士上前搶救。而鏡頭就此一陣搖晃便黑了下來。
時家的破產讓時父無法接受,跳樓了斷了自己,而時母傷心過度也住進了醫院,苦苦支撐了一年半終究還是走了。
一直為時母提供醫療費用的就是晏淮安,所以時母的骨灰在他手上。
“你母親一直以來的醫療費還有時家的那一爛攤子,一共一億五千七百萬,買你一年,一年後你就可以帶著你母親的骨灰離開,這個買賣對你來說很劃算。”
晏淮安將賬單甩在她身上,居高臨下俯視著癱軟在地的她。
時檸小臉蒼白,似乎隨時都會暈倒。“買賣嗎?這確實是一筆很好的買賣,所以你把我這八年的愛都當做一場買賣,羞辱我踐踏我。”
“別說的你有多深情,我沒有對不起你,謊言說再多遍也不會成真。”
看著他冷峻的側臉,時檸知道晏淮安一開始就不相信自己是愛他的。
“晏淮安我求你不要對我這麼狠……”
此時的時檸就像被獵人擊中的小鹿,可憐又脆弱,倔強的仰頭看著他帶著絲祈求。
陰影下晏淮安的臉壓抑著冰冷的怒火“狠嗎?不,今後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地獄的。”
時檸一怔,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
“哈哈哈……我以前有多愛你,現在我就有多恨你。原本以為愛而不得便是最痛,現在困在愛你的牢籠裏無法解脫的我才是最可悲最痛苦的。”
她笑著體驗這心碎帶來的徹骨之痛以及錐心之傷,天旋地轉下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時檸意識昏昏沉沉,恍惚間似乎又夢到了時苒死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