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看著眼前高大的建築,陷入了迷茫。
他下了山,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進城找到了小狐狸工作的地方,卻被保安趕了出來。
前台的人讓他出示什麼身份證,似乎是一種用來驗證信息的東西,可是他現在兩手空空,就是來投奔小狐狸的。
找不到小狐狸,他今天就要露宿街頭了。
南槐咬咬牙,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悄悄施了個法術,穿牆而入。
幸好並沒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現的他。
南槐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他在的地方應該離前台有一定距離,起碼這個角度是看不到剛才的大門的。
但是南槐並沒有發現上去的樓梯,他剛才悄悄觀察過了,一樓基本沒有什麼人。
要找小狐狸還得往上走。
幸運的是,南槐很快聽到角落傳來腳步聲。
他靜悄悄地躲到一邊,看到幾個穿著西裝的人停在一扇金屬門前,按了一個按鈕,金屬門居然開了。
來不及多想,南槐也跟著走了進去。
而那幾個穿西裝的人似乎被他嚇了一跳,因為南槐差點被金屬門夾到。
站穩之後南槐突然感到一陣失重,接著便開始緩緩上升,不由得感到新奇,人類的東西比他學的法術還厲害。
隻不過麵前站的幾個人頻頻把視線落在他身上,有一道還停留了很久,莫名讓南槐很不舒服。
因此他學著那些人隨手按了一個數字按鈕,金屬門打開的第一時間就擠了出去,而門在身後緩緩合上,那幾個人並沒有跟出來,南槐頓時安心不少。
他先四處打量了一下,牆上標的數字顯示這裏應該是十二樓。
居然一小會兒就到了這麼高的地方!
不過南槐的感慨隻持續了一小會兒,他沒有忘記自己上來的目的。
隻是南槐看著走道兩側一扇一扇緊閉的門,很快就犯了難。
這麼找下去,得找到什麼時候呢。
南槐突然很後悔沒有問清楚小狐狸到底應該在哪裏碰麵,也許小狐狸當時說了,但他修煉正到關鍵時分,很有可能沒聽進去。
他的沮喪沒能持續多久,就被拐角處逼近的人聲打斷了。
南槐急忙躲到一處視角盲區。
“江總,關於那個項目,對方似乎還想爭取一下。”秘書拿出一份策劃案,遞到江歎眼前。
江歎隨意掃了一眼,收回視線。
“告訴他們,我對沒有收益前景的項目不感興趣。”
“好的,還有一件事,盛華科技的盛總晚上想約您,似乎他的千金今天剛從國外回來。”
江歎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停下腳步,“轉告他,要是還想繼續合作,就打消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過他。”
人聲漸遠。
南槐悄咪咪探出一個小腦袋。
剛才走過去的男人也穿著西裝,不過氣場比他在電梯裏見過的那幾個人都要強好多。
南槐歪著頭回憶了一下,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結論。
長得也比那幾個人好看很多。
想著想著,南槐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空氣裏突然多了一股香氣。
但並不是食物或者香料散發出來的氣味,南槐難以形容這種感覺,好像他的靈魂一下子被這股氣息牽引了。
隨之而來的是身體的變化。
先是體溫的逐漸升高,然後是紅色逐漸蔓延上脖頸,意識開始出現模糊。
還有最難以忽略的,身體裏一陣陣翻騰的如同海浪般的燥熱。
難以抑製,難以消散。
南槐感知著這些幾乎發生在一瞬間的突變,用尚未混沌的腦袋思考了幾秒鍾,目瞪口呆地得出了最可能的結論。
他居然發情了。
發情對於兔子來說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然而南槐作為一隻一心修煉的兔子,已經清心寡欲了好幾百年,早就把發情這個設定拋到了九霄雲外。
因此他雖然知道兔子發情時的症狀,但完全沒有隨身攜帶應對的藥物。
雖然小狐狸提醒過他這件事,不過大概也習慣了他無欲無求的狀態,並沒有把抑製發情的藥物硬塞給他。
就在南槐思考的短暫間隙,空氣的香氣愈發濃鬱。
他艱難地扶著牆,紅色已經彌漫到了耳朵尖。
本能的欲望驅使著他不斷向香氣的源頭靠近。
幾乎是江歎打開房門的瞬間,一個人影直直衝進了他的懷裏。
江歎毫無防備,被撞得往後直推了兩步。
一旁的秘書迅速反應過來,一邊詢問江歎的情況,一邊試圖將人從江歎懷裏拉開。
很快她就發現這個方法行不通。
這位不速之客的力氣大得嚇人,就像一隻樹袋熊一樣,死死扒拉在她的上司的身上。
作為江歎的秘書,她處理過不少大場麵,投懷送抱這種事見過太多,早就不足為奇,她處理起來也算得心應手。
但像今天這樣她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依然拉不開的,確實是頭一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