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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因為休學時間沒滿,去了學校之後再期中考之前又被學校遣回來了。
那天挺戲劇的。記得是在10月17周六晚上,我剛發了文安慰鼓勵我初中的好朋友們不要太擔心期中考,告訴他們“你要相信自己配得上世間所有的美好”,這是一首歌。那會兒的朋友圈還有好些人點讚呢。可到頭來,需要相信“自己配得上”的人卻更應該是我自己。
周日上午跟母親因為作業的事情吵了一架(她不知道我已經寫完了當周周末的作業,實際上在補上周四沒寫完的政治作業,但她卻覺得我昨晚不寫作業還發朋友圈,今天早上起來還刷抖音,於是對我很生氣,覺得我學習不上心,作業不認真對待)。於是我也很生氣,也懶得解釋,“砰”一下關上書房的門鎖上了,還把手機聲音開很大玩遊戲。因為還未成年,打遊戲有時限,我沒玩幾局就說不能玩了。(沒錯就是王者,因為心情不好,隻想虐殺一下發泄自己,結果還總輸。最後的幾局我記得好像都在打人機。不過本來也不怎麼想玩,隻是為了表示抗議,於是輸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但時間不等人,我餓了,出房門找吃的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十二點半了。我們學校周日下午最遲2:50返校,我家到學校打車要二十分鍾。我想著時間還可以有一點充裕。趁她燒飯的時間我趕緊拿出沒補完的政治練習開始寫。結果沒寫幾題她就出來了,端著我可愛吃的炒年糕,看到我埋頭奮筆疾書的樣子,她似乎又氣不打一出來,開始數落我。這時候我已經很不愉快了但又覺得我媽辛苦,而且也似乎是我理虧,就一直忍著。後來她記錯時間了,以為2點要到學校,吃完飯之後拚命催我“快點快點,要遲到了”也不知怎的我就開始大吼,因為生氣,血充腦袋,我已經忘記了當時具體是什麼情況了,我隻曉得我很生氣,我媽也很生氣,兩個人就一起慪氣,之後就害我遲到。再後來......
其實再後來的種種也沒有很必要再提,隻是自己再回憶的時候總還記得當時的失望與悲傷,一蹶不振的樣子,恍恍惚惚地就獨自去了寢室,再迷迷瞪瞪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鋪,然後一言不發地坐到椅子上拿出書本開始複習(我們學校是市直高校,是住宿條件最好的公立重點高中,四人一寢,上床下桌,獨立衛浴,獨立洗衣槽,還有一個寬敞的大陽台。)這時間他們是在期中模擬考,考的是語文還有曆史,那我既然遲到了沒法去考試,那麼久複習一下吧,晚上再去補考,三小時的夜自習,反正作業也寫完了,那就夠考了。
但是看了好久眼神都無法聚焦到字上,因為眼淚一直在無聲地流。我想著給父親打一個電話,告訴他我不打算考了,讓他跟班主任說一聲。結果寢室的座機在這個時間段是被控製的,是不能用的!那時候我隻顧著悲傷,忘記了其實自己也帶了手機,隻不過關機了,放哪卻給忘了。之後無可奈何的我收拾一下心情決定打開陽台的門,到台子上吹吹冷風,至少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我看著樓下開始枯敗的樹葉,不經想到自己也曾輝煌過,可現在卻也枯敗了的現實,不禁又潸然淚下,甚至覺得我不應該存在於這世界,我應該消失,從這裏跳下去.....。可我還是怕疼,再加上有點冷,最後放棄了這個想法。陽台置於曠野,沒有宿舍房間裏那樣密閉有回聲,我在陽台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隨後又拿出自己珍藏的口紅給自己塗上(其實那不過是拚多多上特賣的5元一支的劣質口紅,很容易擦掉,很沾杯、很會掉色。所以以後拚多多上買東西還是要仔細了,我發誓以後在拚多多上隻能買些文具和類似貓抓板一類實用的物品。化妝品和零食也是不好再相信了。或許是我沒找到好的吧,總之我次次踩雷,真的怕了)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塗了口紅之後稍顯氣色了,我試著對鏡子裏的自己微笑。可是兩邊的臉頰似乎已經僵硬了,好像一具死屍的肌肉,一點牽動還不起來......試著試著我又哭了,於是邊哭邊拿濕紙巾擦掉口紅,隨便洗了把臉。那天天很冷,水也應該很冰吧,但我似乎有點記不清了。之後我又到浴室洗了個頭。因為現在沒人,吹頭發也不怕打擾到其他人。
那時候鏡子裏麵無表情的自己,唯一的表情可能就跟這個相似??隻不過我的的嘴角是彎下去的。眼神空洞無光,黑得可怕,見不到底的黑,唯一能在眼睛裏看到的就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