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月,天空下著淅瀝瀝的小雨。
一條陰冷潮濕的小巷子中,幾隻肥大的灰色老鼠悉悉索索的從下水道裏爬了出來。
尖尖的鼻子在空氣中不停的顫動,似乎聞到了食物的味道,老鼠們不顧雨水淋濕了毛發,向著小巷深處爬去。
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巷子裏,有坐有趴有臥,姿勢各異。
血水順著雨水四處橫溢,正是這股濃鬱的血腥味將老鼠們吸引了過來。
可還未等這群大老鼠享用美餐,巷子外響起啪啪啪的腳步聲,一群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將老鼠們驚的四散而逃。
後進來的這群人,一共有七人,都穿著統一的黑色製服,胸前別著一個金色警徽。
為首一人是一個黑臉中年男子,樣貌甚是威嚴。
“隊長,又是黑虎幫的人。”
一個娃娃臉青年蹲在地上,一邊翻看著屍體,一邊說道:“這是這一周的第三批死者了吧,都是黑虎幫眾。”
“這個人胸口遭受重擊肋骨盡碎。”
“嗯,這個人是被捏斷了頸骨。”
“咦?這人外表完好,可內髒盡碎,這是隔山打牛的手法吧。”
……
不一會兒,這個娃娃臉青年警官就將幾具屍體的死因分析了出來,總結道:“看手法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也不知什麼人同這黑虎幫有如此深仇大恨,下手了夠狠的,都是一擊斃命!”
“哼!”
黑臉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這些幫派份子壞事做盡,有人尋仇才是正常。”
娃娃臉青年訕訕一笑,沒有說話,要知道平時他們警局可沒少收幫派的孝敬。要是沒有這些灰色外快,誰願意來這個貧民窟似得島上做警察,收入少不說還危險。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警察都願意收這些黑錢,比如眼前這位黑臉隊長。他雖然不阻止手下收錢,但他自己是碰都不碰這些錢的。
“你們兩人一組,分散開來詢問周圍的人家,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那隊長你呢?”娃娃臉問道。
“你們先去,我在現場再待一會兒。”黑臉中年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叼了一根在嘴裏,卻並不點燃,他早已經戒煙了。
看著下屬們四散離開。
黑臉中年蹲下了身子,看著腳下的一具屍體。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臉上長滿了絡腮胡子,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他的胸口處完全凹陷了進去,就像是被人生生挖掉了一塊。
“明明三分力就能殺掉對方,卻偏偏要用十分力,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中年人摸了摸絡腮胡子軟綿綿的胸口,不經意的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
“肋骨都碎成了粉末,未免太狠了吧!”
雨下的越發大了,嘩啦啦的,天空中突然有一道銀蛇閃過,天地忽然安靜了下來,好似在醞釀著什麼。
轟隆隆,一連串的雷鳴聲響起,黑暗的小巷中,一道陰影似乎動了動。
大雨落在中年人身上,紛紛被彈開,就像遇到了一層無形的隔膜。
一個雷鳴聲也掩蓋不住的聲音響起,淡淡地,帶著難以形容的意味,“我對這些幫派份子沒有什麼好感,但是有冤屈可以找警察,自行報仇便是違反了法律。所以,雖然我很同情你,但還是要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