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打濕的臉頰上散發出淚水的氣息
眼神溫柔的旅人
靜靜回響著難忘的音樂
再忘卻了記憶中旁徨
夢乘著飛上天空的小小的羽翼
一直飛到記憶不會消失的地方
兩人越過遙遠的海洋和天空
我想與漆黑的夜裏照亮我的眼神溫柔的
你相見……”
這首頗為空靈而憂傷的歌曲。
用柔美的旋律與唯美的歌詞。
講述著一段感情的跨越,希望的寄托。
我想把這首歌唱給唯一的那個人。
我一直在等待著他。
或許從我出生的那一秒就注定要被他守護。
或許以前發生的那麼多波折。
隻是為了迎接這完美的守護天使。
那麼,請快點來到我身邊吧……
渾身異樣地寒冷,雙腿一軟,風聲在耳旁吹過。
溫暖的懷抱……
有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是希望的曙光嗎?是命運的大門開啟了嗎?
形影不離的休止符,刺目的紅色一次次提示著我。
我的守護天使,就在身邊……
***
又一次的昏倒,我仍然是那個需要人扶著的紙娃娃。
想了很多很多,想念的盡頭是昏迷期間做的那個夢境。
我在微笑,笑得欣慰。
我在對著眼前的人——越前龍馬,說著“再見”。
如果就這樣放下,真的能舍棄得下嗎?
“幸村……”我喃喃地呼喚幸村的名字。
“嗯?”坐在床前的幸村溫柔地微笑。
“我現在,該到哪裏去呢?”眼睛有些脹痛,我輕輕閉上。
“……”他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
“如果,如果真的有我的位置的話……”我吃力地坐起來,“我不希望給你添麻煩……”
幾天的相處,讓我覺得幸村才是個需要人去珍惜,去關心的人。
因為他那麼溫柔,溫柔地令人心碎。
不二的溫柔是柔和的春風,溫暖而和煦。
那麼幸村的溫柔則是一種淡雅的蔚藍,仿如深邃海洋上靜謐的波浪,有點憂鬱有些憂傷,易碎的美麗,令人心醉。
起碼我是那麼認為的。
“回去吧。”幸村眼裏有點不舍,卻還微笑著說。“越前和跡部應該很需要你的。”
我沉默了。
回去?何嚐不這麼想過?我思念他們,我擔心他們,可是……
“不可以。”我淡淡地微笑。
“如果依戀我的照顧的話,我也不會在意的哦。”幸村的笑就如星芒般璀璨。
“真的不會在意?”我睜大了眼。
“真的。”幸村真誠地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我俏皮地說。
“小傻瓜。”幸村寵溺地撫摸著我的頭發。
這個動作是如此熟悉。
跡部經常這樣撫摸著我,每次我的心都會隨之平和下來。
跡部……我又想起了那高傲自大卻不失溫柔的表情,心頭一顫。
“那麼,到立海大去讀吧。”幸村站起來,用商量的語氣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可是,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嗎?
“我想去換個造型。”我抬起眼對他說。
鏡子中的自己。
細長的眉,秀麗的鼻翼,唇上有淡淡的紫色唇彩,雪白的皮膚微微紅潤。原本順而直的褐發被染成神秘的深藍色,發梢微微彎卷。
感覺自己變了個樣,以前簡單而高雅的自己,變得富有時尚的魅力。
唯一不變的隻是那澄澈淡漠的眸,如漩渦般深邃的瞳孔。
怎麼辦呢?光是看眼睛就說不定能認出來了,我又不喜歡戴隱形眼鏡。
我無意識地拉開抽屜。
視線被擺放在百合花狀布巾上的一副眼鏡上。
紫色的邊緣,有些銀色的碎點,薄薄的鏡片,看起來度數並不是很高。
我隨手將它拿起,戴上,看著鏡子中仿佛脫胎換骨的自己。
這樣就不會被認出來了。
不過,這副眼鏡是誰的呢?應該是幸村的吧。
“怎麼樣?”幸村突然推門走進來。
我轉過頭,對視他深藍的眼。
驚訝的潮水在他眸中蔓延。
“怎麼?”我皺眉問道。
“沒什麼。”幸村愣了一會兒,釋懷地一笑。“那現在去學校吧。”
“嗯……”我有些迷惑,“名字……”
“我們走吧,杉本海憶。”
如果在需要選擇的十字路口。
如果我正要作出分明的抉擇。
能讓我停住腳步的——
是誰的呼喚?
***
我的心不停跳動著,抬起頭,對著藍天深吸一口氣。
幸村不由輕笑:“小憶,不用那麼緊張的。”
“呃?”我轉過頭看著他,“嗯……”
眼鏡稍稍滑下,我用手指抬了一下。
意識到幸村微怔的目光,我斜過頭問:“怎麼了?”
幸村……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啊?
“沒什麼,是你多心了。”他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看著幸村那精致的輪廓,仿佛被明媚的陽光嵌了一層金邊。
到了立海大,我終於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我一直跟著幸村,生怕一不小心他就會離開,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隻見幸村隻是簡單地跟校長談了幾句,校長就同意了我的入學申請。
我心裏隱隱疑惑。
幸村精市,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人?
“這位是新同學——杉本海憶,大家歡迎。”
這麼熟悉的介紹場麵,台下仿佛出現了溫柔與冰冷對比的容顏。
我一怔,肯定是出現幻覺了啊。
我轉到了幸村的班級,座位也與他靠在一起。
也許這樣會有安全感吧。隻是——
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嗎?真的嗎?
我搖頭。
放學了,幸村呼喚我一起去他所在的網球部。
又是一張張陌生的臉展現在眼前。
握著幸村的手不由縮緊。
“啊~部長!好久不見哦!身體應該沒問題了吧~?”一個吹著泡泡的少年問。
“嗯,不必擔心。”幸村的微笑溫柔地如盛夏的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