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比賽場地,各個學校的隊員都精神抖擻,充滿幹勁,不可小看。
主持人致詞後宣布比賽的順序,青學第一場比賽的對手是比嘉中。
我靜靜地站在青學眾人其間,看著喧囂的賽場,看著一張張陌生的麵孔。
冰帝也來到了賽場,跡部看到我後,隻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第一個比賽的就是小不點呢喵!”菊丸習慣性地掛上我的肩膀。
我正經嚴肅地看向越前:“你……沒問題吧?”
他用手將帽沿拉下:“MADAMADADANE。”然後從袋中拿了一支紅色球拍,自信地走進了賽場,“我希望,你能一直看著我比賽。”
讓我一直看著他的比賽?是想讓我為他麼?越前龍馬,架子倒不小嘛。
雖然心裏這麼想,但視線的確無法從他的比賽上移開,會為失敗而心驚,會為成功而喜悅。就好像此時站在球場上的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
也許,還是對網球留有一絲眷戀吧。隻是現在我不會再打網球了,也不適合再打。
這時,一直專心看比賽的我意識到有人來到了身邊,轉頭一看。
那深邃如深海的眸子,不苟言笑的神情,周身那令人畏懼的威嚴。
“手塚?”我詫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手塚看向我。
“你和越前好像很談得來。”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因為我現在正在和他說話。
正在和手塚講話,心莫名地縮緊,有絲緊張感。這樣麵對麵地談話還是第一次吧。
“還可以吧。”我突然發現和手塚之間的氣氛很尷尬。
“越前他是個難以探測的人。”我清晰地看到了手塚眼裏那份敬佩,對一個比自己小的人。
“嗯。”我淡淡地回應,點頭示意。
手塚看我的目光很冰冷,我的心猛地一顫。
為什麼,她的態度如此冷淡?為什麼,她不會對自己綻開笑顏?
那對跡部無奈的微笑,對不二溫柔的微笑,對越前時而冷漠時而憂鬱的微笑。
難道自己是特殊的嗎?手塚不禁握緊拳,心裏燃起莫名的感觸。
“全國大賽期間,你會一直留在青學麼?”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手塚恢複了原狀。
我微怔,轉頭望了望周圍的人,相處的時光已經在心底駐紮了微妙的情感。
無邊無際的蒼穹,憂鬱的藍色映入眼底。刹那,風起雲湧。
“青學一定會勝利的。”
我抿唇微笑,笑得風清雲淡,如一泓秋水清澈而純粹。
“所以……你們是不需要我的。”
一泉憂傷再度湧上心頭,我的執著和不舍交融在一起。
也許我會為了尊嚴而放棄感情。
也許那麼做的結果是痛得鮮血淋漓。
也許那樣既傷害了我愛的人以及愛我的人。
瞬間,肩膀被緊緊地捏住,牢牢地固定在原地,痛得我想驚叫出聲。
我的意識異常清醒。屏息,看著眼前那深褐色的眸子,仿如無底漩渦要把我吸進去。
“你不可以離開,就當這是我的命令。”
他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動,可是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好像要把我擰碎。
“一定要跟我們走到最後一刻,要親眼目睹我們勝利時的場景才有意義。”
我的瞳孔不停地放大,再放大……
“為了其他人,或者為了我,請你留下。”
手塚放開手,沒有在乎旁邊難以置信的目光,繼續保持那王者的氣質行走著。
剛才……真的不是在做夢麼?
我用手捂著劇烈疼痛的肩膀,步伐踉蹌地走到另一處地方,一個人都沒有。我舒了口氣,然後輕輕倚在牆壁上。
是否決心已經動搖?但,即使我心裏願意,命運也是不允許的啊……
我終究是那網球界的杉澄漠忘,不可能成為平凡而普通的宮本紫嵐的。
所以,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背叛。
“紫嵐?你在這裏幹什麼?”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我轉頭,果然是跡部。
“沒幹什麼。”我深吸一口氣,沉入心底,“那你呢?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本大爺正愁無聊,閑逛的時候看到你在這裏。”跡部自戀的本性還是沒有改啊。
其實,你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我吧?其實,你是故意想來陪伴我的吧?
他走近我,美眸一下子睜大,手撫上我的臉頰:“怎麼哭了?”
我用手指輕輕一拭,指尖有滴晶瑩的淚珠,竟然真的流淚了……
跡部擦拭的動作很小心很輕柔,我心裏萌生感動之情。忘懷之下,竟一下子抱住他。
跡部好像很驚訝,我把頭靠在他的胸口,緊接著湧出的淚滲透了他價格不菲的衣衫。
跡部淩在空中的手輕輕地摟住我:“有什麼委屈就跟本大爺說吧,本大爺一定會為你解決的。無論什麼。”他故意強調後麵的話語,想讓我聽得更清楚。
“嗯……”我的聲音夾著些顫抖和哽咽,然後放開了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