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這已經是她在這裏的第二個冬季了。外麵的大雪一場接著一場,可是她卻偶爾從窗口看到外麵的樹木有些已經悄悄發芽了。
很快,春天就來了。
這是她在宮中的第三年,而玉妃依舊活著。
未央宮,雲逸承剛下早朝便趕了過來,雪晴笑臉迎上,不過片刻,便將話題引到了一邊,雲逸承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皇上,當日的約定還可算數?”雪晴不怕死的問。
雲逸承眸中一暗,淡漠道,“愛妃是指哪個約定?”
雪晴:“皇上心裏明白,我到底是為什麼會答應留下!”
雲逸承:“那麼,朕是當真明白了。為了那個名叫喜子的宮女麼?愛妃可真能委屈自己呢!”
雪晴笑笑:“皇上明見!”
“哼!那如果,朕不答應呢?當日約定,朕便是不應,愛妃又當如何?”
“那皇上可能見到的隻是雪晴的一具屍體!”雪晴臉上的笑意更濃,可說出的話,卻幾乎能將雲逸承給逼瘋!
“你!”
雲逸承死死的盯著她,胸口一團火氣,壓不住的往上冒。
雪晴淡淡一笑:“皇上,臣妾已經沒有心了!”
她也曾想過如果雲逸承不曾遵守約定放過喜子,那她該怎麼辦?
繼續留在宮中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嗎?
她做不到!
且不說她心中放不下歐陽雪和曦,就是能放下又如何?
宮裏的女人為了一個男人整日的勾心鬥角已經讓她不勝厭煩了,如果讓她在這裏待一輩子,她會瘋掉。
“好!很好!”
雲逸承的神色隨著她的話漸漸地冷了下來,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嘴角也是泛起一抹冷笑,“愛妃當真是絕情。隻不過朕也告訴你,就算你死,你也永遠隻能是朕的女人!”
他猛然出手,抓著她!
手中的力道越來越緊,握著她的骨節也漸漸泛白。
他是真恨她了吧?
雪晴想著,她自己似乎是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一張笑臉依舊帶著笑,“那皇上,便等著給臣妾收屍吧!”
別無他法,趁著雲逸承對她還有情,她完美的利用自己的生死,來威脅他!
“好!很好!朕,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雲逸承咬了牙,狠狠的一把甩開她,抬步走了出去。
那背影,滿是狠虐與暴戾!
“嗬!還真是……疼啊!”
雪晴揉了揉布滿道道紅印的手腕,嘴角滿是苦笑。
女人的最大利器,不是容顏,不是柔弱。
而是她柔弱的外表下,那顆充滿仇恨的心!
有句話說得好,在男女的世界裏,誰先動心,誰先死!
張一滿臉惶恐的跟在雲逸承身後,這一眨眼間皇上這已經連續從兩個妃子處出來了。
這一次不同於上一次,雲逸承臉色黑的厲害,像是下一刻馬上就要殺人一般的恐懼。
張一小心的打量著,確定皇上現在的心情十分不好。
主子不開心,做奴才的自然也不能好過。
張一想,這肯定又是芸妃娘娘把皇上氣成這樣了!
他就不明白了,這整個宮裏那個女人見了皇上不是想盡辦法的要將皇上留住,偏偏這個芸妃,每每總能把皇上氣的一連幾天都黑著臉!
他更不明白的是,這樣一個長相中等,算不上多美的女人,怎麼就能讓皇上這麼上心呢?
心下一歎,忍不住的便跟著歎了口氣。
前行的雲逸承忽然便停下了腳步,張一心有旁騖,頓時不小心,直直的撞上了雲逸承。
“皇上饒命。奴才罪該萬死!”
張一嚇得冷汗都流了出來,自己這做奴才的撞上了主子,還挑著這麼一個時候,這下可完了。
雲逸承沉著臉,“張一,你在宮中多少年了?”
張一臉色一白,回道,“奴才七歲進宮,十七歲伺候皇上如今已經三十年了。”
“是夠久的了。”雲逸承沉吟。
自他有記憶開始就是張一在身邊伺候著,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
張一雙腿一軟,頓時就跪下了。
“皇上,奴才不要離開皇上。求皇上不要趕奴才走,隻要能讓奴才伺候皇上,奴才做什麼都行。”
張一跪在地上老淚縱橫,不住的磕著頭。
雲逸承微微皺眉,“張一,朕看你是這些年在宮裏白待了這麼久了。連宮裏最基本的規矩都給忘了。”
“奴才該死。”張一忙收起了眼淚,仍舊跪著不起。
宮裏規矩第一條就是主子說話做奴才的不許又哭又鬧惹主子不愉快。
雲逸承哼了一聲,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張一則是繼續跪在了地上,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起來。
雲逸承停下身子:“朕又沒說要趕你走,隻是隨口一問而已。”
呃?
張一心下一鬆,慌忙起身,雲逸承的身影已經走遠,忙快步追了上去。